“冇错,唔该晒。”(没错,麻烦了)
宋祈年应了一声,转头对邵之莺温和道:“刚出锅很烫,我帮你拿个碗晾晾?”
邵之莺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直接拖过碗,将小碟中切好的油条倒进去,又撒了一些白胡椒粉。
香港是一座人口密度很高,生活节奏极快的城市。
平价食肆的桌椅排布都是密集的,本地居民就很多,更别说游客。
她其实不喜欢连喝碗粥都要刻意清场的生活方式,但宋祈年的性格如此,他生来便是首富宋家最小的儿子,过度的关注使他很在意他人的目光,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置于外界的凝视下。
这不是是非对错的原则问题,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她一直以来其实都习惯了,今日却有些微妙的不自在。
她用瓷勺舀着热粥,放在唇边胡乱吹了下便咽下去,想尽快吃完离开,不耽误老板做生意。
宋祈年只当她是饿太久了,轻笑:“慢点吃,别烫着。”
他用勺子搅了搅粥,没吃几口,一直低着头看手机。
不多时,电话响了。
是母亲的来电,他很快接起。
粥铺清净而褊狭,中年女子柔婉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晰地溢出。
“祈年,接到之莺了吗?”
“嗯,我们在食宵夜。”
“噢,妈咪煲了雪梨沙参玉竹汤,最近秋燥,之莺扁桃体容易发炎,你们没别的事就一起回来喝汤。”
“稍等,我问下之莺。”
宋祈年递来问询的目光,邵之莺不假思索便点了头。
临近婚期,除了饮汤,想必还有别的事。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宋太太或许是考虑到他们白天都有工作,才特意挑了晚上的时间。
宋园属宋家老宅,位于山顶白加道。
白加道的业主身份大多低调显赫,以政、法两界代表为主,是徒有金钱无法购置的顶级豪宅天花板。*
上山的路安静幽谧,沿路禁止巴士通行,空气洁净,植被繁茂。深夜时分人迹罕至,路灯并不灼眼,远眺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繁华依旧。
宋园居于清水明堂,是山水合一的祥和格局,邵之莺中学时期常来,去德国后走动的次数才渐少。
甫一踏入正门,目之所及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玩,连角落一隅的草木也非可小觑。
正厅遥遥传来中年女子温润稳重的音色:“是不是之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