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太太终究是有威势的,何况联姻事关重大,她即便有父母溺爱,也不敢拿这件事寻开心。
邵姿琪脸色变了变,下意识调整了姿势,整个人端正了许多:“没、没什么……我不过和二姐闹着玩。”
餐桌依旧静谧,没人敢发出刀叉磕碰的声音。
过了半分钟有余,邵太太才沉沉开口:“你也不小了,有些玩笑不能乱开,和宋家联姻对我们邵氏有多重要,你不是不明白。”
邵姿琪抿着唇,难得露出低眉乖顺的模样:“知道了,大妈。”
邵之莺垂着眼,味同嚼蜡地吃着那一块已经冷掉的火鸡三文治。
起了个大早,排练的时间颇有富余。
邵之莺今天心情不佳,拉琴的状态倒是丰沛投入。
她最后一次察看手机还是在中午,宋祈年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直至夜里九点,排练结束,她背着厚重的琴盒走出排练厅,室内外温差太大,全身肌肤瞬间被闷热的暑气裹挟,手机嗡嗡震个不停,刚想腾出手去拿,一道人影拐了过来,熟悉清冽的声线由远及近。
“之莺。”
宋祈年迈着长腿迎面朝她走来。
他一身冷杉灰手工西服,俨然从工作交际的场合刚抽身,优越的五官在正装的映衬下更显锋利,来到她面前,他清隽的面庞上满是歉意:“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一整天都没回消息。”
邵之莺捏着琴盒背带的手指不住发紧,冷白月光下,她素淡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没看手机。”
宋祈年始终赔着笑脸,伸手试图主动接过她背上的大提琴琴盒:“我猜到你在忙,刚谈完事就过来在门口守着,生怕你先走了,饿不饿,先去吃宵夜好不好?”
邵之莺一整天没怎么进食,拉琴消耗大,她早就饿了。
没等到合理的解释,原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的,但是今天已经收到了一站通发来的“预约递交拟结婚通知书”申请通过的邮件。
接下去要选定注册日期,种种事宜都必须两人参与,这种时候闹别扭没有意义,她决定稍后吃饭时当面问清。
敛住不快的情绪,她点了下头,任由宋祈年接过她的琴盒。
走到车边,她蓦得怔了下。
宋祈年没开他最近喜欢的那台彭特蓝绿阿斯顿马丁valhalla,反而开了昨晚那台五座的迈巴赫。
正错愕间,副驾驶的茶褐色车窗被降了下来,露出梁清芷明艳精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