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走,脚步飞快,没有半点迟疑。
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楼道中都回荡着这声巨响。
但、不过五分钟后。
门又重新打开,裴涿缓缓走了出来,半蹲在司姮的身边。
淋了雨的司姮,浑身湿透,躺在冰冷瓷砖地板上,滴水的发梢在地砖上洇出了一滩湿漉漉的水迹。
裴涿垂眸看着她,睫毛投下的薄薄阴影笼罩着,有种浑然天成的颓败郁色。
他伸出手,撩开她脸上的湿漉发丝,指腹在刚刚擦去口红印的地方又反复摩挲了一阵。
*
当司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裴涿的沙发上。
她眼神一愣???怎么给她干这儿来了?
她慢慢撑着沙发坐起来,刺目的阳光透过阳台的木格帘一条一条斑斓地晃在她的脸上,司姮不得不伸出手挡住光。
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薄开衫外套不知道什么以后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件小白t,一条粗呢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就在司姮不明所以时,她又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饭菜香味。
她回过头,厨房里裴涿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在厨房里做着饭。
他的病还未痊愈,炒菜时偶尔还会咳两声,烟火气弥漫在他清瘦的背影旁,让他的身影越发淡白模糊。
司姮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裴涿的背影发呆。
直到裴涿端着炒好的菜转过身来,沉沉黑眸隔着玻璃门与她对视。
他昨晚似乎没有睡好,睫毛投下的薄薄阴影笼罩着,眼底青郁郁的,仿佛笼罩着昏暗愁思。
“醒了。”他推开玻璃门,声线淡淡地:“过来吃饭吧。”
“啊?”司姮再次愣了一下。
裴涿已经落座,单薄笔挺的脊背背对着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司姮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双干净的拖鞋正好摆在她的脚边。
她眸光诧异,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裴涿,缓缓穿上布艺拖鞋,走到餐桌前坐下。
午餐很丰盛,加了甜玉米的粥,一道海鲜汤,清炒时蔬,香煎牛肋条。
属于司姮的玉米粥已经盛好,筷子整齐地放在筷枕上。
司姮心情难以形容,线条流丽的眉眼第一次因为这种无言的温馨,而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