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娘抬头看着女儿,将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紧握住。
“娘知道了,这次娘绝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因为心软便放他出去,前功尽弃。”
苏韫晴安抚道:“这样想就对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去年舅舅第一次关他的时候,他应该还不像现在这样形销骨立,那时的他更有体力和意志来对抗发作的逍遥醉,而现在。。。。。。”
秦月娘摇头:“现在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有把握他能挺过去。”
“所以啊,应该下定决心,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今日开始总要比明日强些,对不对?您看着他现在的状态可悔恨自己当初将他放走?”
“嗯,晴儿说得有理,娘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苏韫晴将她扶起来:“娘,你也累了,回屋歇息去,午饭有瑶芳,您就不要插手了,这里有我,哦对了,沈公子的爹派人来寻他,已经到家了,您去和舅舅舅母说一声,他们还需在这住上几日,若是舅母有意见,我便让他们出去住客栈。”
“这是哪里话?家里又不是住不下,沈公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他出面,这祖宅就要易主了,舅母就算再不知礼,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置喙的,让他们放心住下便是。”
苏韫晴道:“那娘,您去看看舅舅后就自己回屋休息,白天我守在这,夜里便让沈公子的人来,你别再靠近这屋子,这是目前能救表哥的唯一办法。”
“嗯。。。。。。”
秦月娘含泪离去。
苏韫晴看着尚在睡梦中的秦远识,走到书案后铺纸研墨,预备随时记下他毒发时的状况。
研好墨又出门找了些白绫来,草绳太粗糙,容易在挣扎的时候勒伤人,出了血,看着恐怖,等到他毒发神志不清时,便用白绫将他缠起来,缠成一个蚕蛹那样。
让他既不能伤人,也不能伤己。
而另一边。
凌渊行于山间茂密的树林之中,脚步轻盈,悄无声息的避开了那些持刀的看守,慢慢的朝着被围起来那片山谷的中间逼近。
泉水叮咚响于山涧,鸟儿叽喳鸣于叶间。
越往山谷逼近,越能感受到那处传来的肃杀之气,还有猎猎嘶吼声。
那是很多人一起发出的声音,像是在花木港的演武场,众将士在教练的指挥下,一刀一剑刺向草人和木偶时发出的咆哮。
里面在练兵?
凌渊借着山中林木的掩护,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了山巅,跃上了一棵参天大树。
山谷的全貌尽收眼底。
看着里面的景象,即便是多次与倭奴血战而毫无怯意的凌渊,此时也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