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她能看到他坚硬盔甲下的脆弱,并会在他需要的时候过来扶他一把。
也只有她,会在他想要去追妈咪时,不笑他的荒唐,也不用无感情的客套话来糊弄他,而是会笑着说,我陪你一起,而如果他真的去追,她也会陪着他一起。
什么是爱,这就是啊。
只有陈小姐能看到聂先生的荒唐和傻气,却依然陪着他,那就是爱了。
也就是说,也许一开始她的心里只有她所信仰的马列主义,但现在她必定也是爱他的,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意识到,也没有察觉而已。
那她,其实也不会再抛弃他的。
……
聂家今天所举办的,专业上来讲,叫水陆大法会。
不但有本寺的尼姑们,还有从各个寺庙请来的大和尚和师太们。
当然是在烧钱,一个僧人颂一天经,红包就要两千块,而且是连颂十五天。
但于聂钊来说那只是小钱而已,他也只有一个要求,做到尽善尽美。
作为金主,他要离开,本寺的主持老师太当然亲自相送。
但站着主持了一天的法事,她也有了年龄,走不动了,就只能送到寮房门口。
而站在菩萨的角度,凡事都是因果。
师太得细问一句汝窑菩萨的来历:“是你太太,从澳城请回来的?”
聂钊点头:“确实是。”
师太笑着掐指:“你知道的,堪舆方面我也略懂一点,这尊坐莲菩萨在他不愿意待的地方,很多年了,但按我的掐算,他应该是经由你请,也不该是现在。”
聂钊思考片刻,突然问:“你觉得,应该会是在很多年以后?”
师太点头,但又说:“堪舆也只能看个大概,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人定胜天,人只要心志够纯够坚,就能胜过天意,也一切皆有可能。”
聂钊握上老师太的手,由衷说:“谢谢您。”
师太笑着说:“我都参不透因果,也无法为你解惑,你确定是要谢我?”
老师太不懂,还有疑惑,参不透,但聂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在陈柔的上辈子,也应该是在澳城回归很多年后,那时候澳城的大佬就不是胡啸天,而是陈金宝了,所以她要公安们重点关注陈金宝。
也是直到那时,大陆公安才会向澳城的赌场动刀。
陈柔跟这辈子一样也去了赌场,并且是做卧底。
以及,经由她,赌场背后的黑产遭到了重创,应该还逮捕了一大批人。
而因为他一直跟大陆军方交好,闻老板,再或者他的后辈们,为了尽可能的保全产业,就会看到那尊菩萨,并且,跟当夜的闻老板一样,把它归还给了他。
而他把菩萨,也像今天一样,又送回了大屿山这块富天宝地,叫他受香火供养。
冥冥之中,其实不是他,而是陈柔,或者说一次次的,都是她。
上辈子是她做卧底时掐住了闻家的命门,以致闻家不得不把那尊菩萨交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