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呵呵反正说不定,我们是一类人。”
他的句子吞没在引擎轰鸣与海风呼啸里,迟暮里向他确认:“我们是什么?”
沈朝汐笑了一声,重新把住握把,提高音量唤他:“暮暮!以后叫你暮暮吧!”
“暮暮?”迟暮里重复一声,忽而脸烫。好亲昵,“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让我想起,沈家明叫我朝朝。”沈朝汐轻声说。
“什么?”又听不清了。
“暮暮!”沈朝汐高声唤他。
“潮。”
“敢不敢和我离开月海,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了。”
“离开月海。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迟暮里呢喃着,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初生的心动,恰似一段跳动的小提琴不和谐音。
他想到流落街头的两个破烂乞丐,想到十指相扣的两具白骨骷髅。
天,不敢想象那有多幸福。
一无所有,从生到死,唯有彼此。
就连法医猜测他的死因,他也说他是自愿被挟持。
沈朝汐,沈朝汐。就让这辆摩托载着驶进大海,被咸涩的海水没顶,被粼粼波光托举。溺毙或捞月,我想和你一起。
“沈朝汐。”
“嗯。”
“能不能,把我,溺进你的海里。”
“会窒息。”
“没关系。”
“会泡成浮肿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