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快点吃饭,吃完爸爸送你去学校。”
“嗯嗯。”
吃过早点,送小丫头到学校,随后,冼耀文到了山今楼。
坐进包厢用半小时盘了下店里的账,接着就是喝茶看报到九点,他约的人准时出现。
周文锦,原是上海的富三代,爷爷是航运业大亨,父亲是银行大亨,母亲是珠宝大亨,据说1948年之前,他家的家业差不多有千万美元,后来经历两场连续的风波,他家成了众多败落家族中的一员,内地的家业荡然无存,只剩下周文锦当初偷偷转移到香港的10万美元。
这笔钱成了周家在香港根深立命的钱,本够一家人维持生计,但随着亲戚、前职员过来投靠,便开始捉襟见肘。
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周文锦拼命寻找挣钱的办法,但时局艰难又缺乏资金,实在找不到出路。关键时刻,原周家天津的分公司给了一个信息,让他看到了希望。
去年,内地经济被封锁,土特产卖不出去,更买不到急缺的汽油、橡胶等外国产品,政府对此很着急,专门在山东开放了一个小港口。
周文锦当机立断,与朋友合租了一艘小货轮,踏上了他爷爷当年的航运路,他先到东京寻找贩卖土特产的渠道,购买国内急缺的物资。然后便扬帆起航,穿过封锁,往来于香港、山东、东京之间,每次出门都要三个月时间,赚些玩命钱。
周文锦这回刚从东京回来两天,正打算跟船去山东,没想到被一个电话约到这里。
包厢的门甫一打开,他的目光便对准冼耀文,对这位声名显赫却从未见过的商界新星,他万分好奇。
凭空出现,短短一年时间声名鹊起,一起步就是数百工人的香港第一大制衣厂,经营不到半年,周家便以4000万的巨额估值入股,进入房地产业一出手又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无本建商场,个中手腕,不要太结棍。
就这样的一位人物,居然约自己,到底有何企图?难道真是航运?
由不得他多想,冼耀文已经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周先生,真是抱歉,还没等你从舟车劳顿中恢复就把你约出来。”
只要吃跑船饭就跑不出东福和的眼睛,昨天饭桌上冼耀文有向刘荣驹打听。
“冼先生不用抱歉,你能约我是我的荣幸。”周文锦笑着回应。
“捧了,捧了。”冼耀文哈哈一笑,“我又不是神仙,见我就能心想事成。周先生,请这边坐。”
冼耀文拉着周文锦到桌边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周先生,你在大城市成长,又是圣约翰大学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平时接触的都是新文化、新思想,想必喜欢直接一点,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倒好茶,冼耀文端起自己的茶盏,呷了一口,指着盏中的茶水说道:“周先生你家学渊源,家中长辈都是商界前辈,我呢,自认还有点名气,估计我已经成了周先生府上昨日晚餐的下饭话题,对我约你的目的有所揣测。
现在,我直接揭开谜题,我约周先生就是为了聊水上的事。”
“果然被爷爷猜到。”周文锦心中暗道一声,竖起耳朵听冼耀文的下文。
“我在码头有熟人,数月之前,我开始了解香港的航运情况,并从上百个航运人当中找到了周先生你。”冼耀文再次端盏说道:“请茶。”
又呷一口茶,他接着说道:“我准备了300万,还有别人投资的200万,一共500万准备做航运生意,但我对航运一窍不通,需要一个懂行的人主事,周先生就是我看中的人选。”
“冼先生,多谢厚爱,但我有自己的航运生意,实在无暇他顾。”周文锦委婉地拒绝道。
冼耀文淡笑一声,“周先生,不要着急,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先听我把话说完。”
周文锦抱拳道:“抱歉,冼先生请继续。”
“总投资500万,一成股份就是50万,我从我的股份里拿出一成给周先生,作价100万,周先生只要在两年内把钱给我就行。这是我给出的条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