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的!”
刘恒的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当即松开初夏,愤怒的转过身子。
马路对面,大华子趿拉着人字拖,丝绸睡裤皱巴巴地挂在胯骨上,会所的logo随着步伐歪歪扭扭地晃,他一边慢腾腾的跨过路中间的隔离栏,一边咬着半截快烧到过滤嘴的香烟,白雾熏得他眼睛半眯,他抬手弹了弹烟灰,吧咂几下嘴角:“老弟啊,二路擒敌拳练的不错,可那玩意儿毕竟是八极拳演化过去的,所谓演化就一定存在短板,你这下盘稳不稳,自己最清楚!”
说着话,他已经来到刘恒两三米外,拖鞋底拍在地上的“啪嗒”声格外的响亮。
“你他妈到底是谁。。”
刘恒的眼神瞬间从愤怒变成了警惕。
“我他妈要是跟你说,我参与过你所练的擒敌拳16动的改编,你肯定不能信。”
大华子吐掉烟蒂,眨巴眨巴眼睛道:“便宜也占到了,威风也显摆了,该走就走呗,非要把谁逼死才算完呐,再说一个小姑娘家家,你下那么重的手,真不怕遭天谴么?”
“少跟我逼逼赖赖的,你行你上!”
刘恒双手攥拳,红着眼珠子低吼。
“行啊,那我就领教领教呗。”
大华子微微佝偻腰杆,不像是准备攻击,倒像个准备赛跑的运动员。
“马勒戈壁的,这畜生咋又冒出来了!”
“牛牛你封他后路,我正面!”
就在这时,屋内听到动静的郑恩东、牛奋撒丫从院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跟在三狗子、虾米和几个二盼手下的小兄弟,看得出大家伙全是从被窝里刚刚爬出来,每个人都是光个膀子就穿条大裤衩,其中牛奋更是直接光着脚丫子。
“再不走,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见到我们的人几乎全都出来了,刘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像拎小鸡似的揪住初夏后衣领,狠狠朝我们甩来。
初夏踉跄着跌进二盼的怀里,但也正好挡住了郑恩东、牛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狗日的刘恒已经如旋风般窜向路边,拉开车门钻进一台黑色轿车。
“吱嘎!”
哪知道那车压根就没熄火,不等刘恒把车门关上,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车尾扬起的灰尘裹着刺鼻的尾气,眨眼间将那辆车吞没在街道尽头。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刚才那小子要跟我单挑,妈的,我估摸着我俩三七开,他三分钟能打死我七回,我滴这个心呐。。。”
方才还硬气的一逼的大华子瞬间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在台阶上,就连睡裤滑到胯骨下也顾不上提。
一边拍打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边又自顾自的点上一根烟,喉结上下滚动着倒抽冷气,声音都在发颤,烟灰簌簌落在睡衣上,他都浑然不觉,眼神还直勾勾盯着刘恒那辆轿车消失的方向,小腿肚仍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不知道他是装得,还是真畏惧,可此刻他那张脸在烟雾的笼罩下,却显得幻真幻假,格外的不清晰。
“夏夏,你没事吧?”
“去医院,我开车!”
“老毕你手不要紧吧。。”
“忍着点啊老公。”
另外一边,二盼、安澜、晓芳几人将初夏和老毕围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