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
“老弟你们路上慢着昂。”
“公司那头有我盯着呢,这两天你们忙你们的,把心搁肚子里就好。。”
在猪头老五貌似不舍的声声道别中,我和大华子驱车离去。
“那老灯挺奸的,遇事老板你得多琢磨,表面瞅着好像挺尊重你的,实则心里一点逼谱没有,谁家好人请吃饭,服务员清一水的小伙子草特个嘚儿吧歘得!”
驾驶位上,大华子满脸的郁郁寡欢。
“老舅,人家特么是铁锅炖,光叽霸一个大铁锅将近二百来斤,你家小姑娘能搬的动呐。”
我忍俊不禁的出声。
“一看你就没吃过正儿八经的铁锅炖大鹅,哪有上菜给铁锅端上来的,全是固定好的,96年我搁黑龙江那会儿没少造这玩意儿,说到东北铁锅炖,我就想起我那会儿处内个东北大妞,又高又白嫩,说话声音还好听,往事不可追呀,啧啧啧。。”
大华子舔舐两下嘴皮子贱笑。
这货哪哪都没毛病,就是离了女人活不起,三句话里必定得定得带个娘们。
“话说今晚你因为啥那么大方啊?”
猛然间,我想起吃饭前遇到那个叫郎牙的民工。
“我大方个嘚儿啊,跟你说实话哈,我现在后老鼻子悔啦,真该给自己留下个648,今晚上可咋特么过啊。”
大华子撇撇嘴,满眼肉疼。
“晚上不搂着小妹儿睡,你能死啊?”
我笑骂一句。
“啊?”
大华子侧头看向我,表情格外认真,随即点点脑袋:“能死,老板其实我练的是烈焰童子功,每天晚上必须得有个女滴给我采阴补阳,才能达到平衡,不然第二天绝对得爆体而亡。”
“我特么信你个鬼。”
我顿时被逗乐了。
这家伙嘴里完全没实话,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绝对不懂拳脚,可是今天我们被工人们围攻时候,他直接将人举起那一幕,到现在我依旧记忆犹新。
“要不,你先支援我点,大不了等开支时候你扣就完了。”
看我不上套,大华子捻动手指讪笑。
“等回去再研究吧。”
我摆摆手示意,随即低声道:“放首歌听会儿呗。”
“妥了,请好吧您。”
大华子利索的戳动几下CD按键,激昂的旋律瞬间在车厢内回荡。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点燃一支烟,我将车窗玻璃缓缓下滑,夹杂着市井烟火气的晚风猛地灌进车内,拂过我发烫的耳尖,醉意似乎一下子减弱很多。
车窗外,霓虹在夜色里肆意流淌,街边商铺的灯箱招牌明明灭灭,宛如坠落人间的银河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