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如潭水,却又尖利如刀锋。
“长秋,这不公平。”
她一字一句:“我不认这个理。”
那双黑眸像是漩涡。
四周的空间再度扭曲。
像黑红的血水淹没人间,将一切撕碎再掩埋。
月遥在一片扭曲的黑红之中看到了昏黄的灯火。
是傅长秋的房间。
傅长秋一脸病容,问傅婉言:“为什么?”
傅婉言依旧那副从容的模样。
“长秋,你在问我哪一件事?”
“你恨我,恨父亲,恨大哥,恨母亲,恨这国公府的谁都好,可她是无辜的……”
傅长秋双眸如泣血一样。
“她从来敬重你,她是无辜的!”
傅婉言垂着眸,沉默片刻,又笑了。
“无辜又如何呢?天下无辜的人何其多?”
“她只是……倒霉了些。”
“倒霉到偏偏与你两心相悦,也因此被傅长夏盯上。”
傅长秋满脸痛苦,因为中毒而不时咳出鲜血:“她有什么错!”
傅婉言只是好笑地看着他。
“为何要问我对错呢?”
“前朝高祖夺嫡,牵连而死的人少了吗?”
“京城的世家大族里争权夺利,死的人少了吗?”
“可人们只记得他们权势滔天,只夸赞他们造福一方。”
“凭什么男子害死那么多人就叫天命所归,女子害死了人就叫最毒妇人心?”
“长秋,为什么人们从不问他们对错呢?”
“你可否告诉我?”
傅长秋闭着眼,流下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