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抵在后边的秦军,必然是人人都握着骇人的夺命物件。
不然不会数目只有四五千。
就算族人想要念同族之情,也没法真那样去做。
所以这一仗死的必然是他们。
而正在安排短兵忙碌的黄品,还有紧盯着石城寨的赵显不但不知道对面的已经蔓延起个绝望情绪,甚至还极为紧张。
降过来的瓯人征集的确实很顺利,看起来也很听话。
但问题是列起阵来没一点军卒该有的样子,始终是乱糟糟的一片。
对面所谓的石城,对屯军而言城墙就是道矮墙,而且连个正经城门都没有。
攻起城来连撞车什么的都不需要,只要一个冲阵就能跳杀过去。
可对于乱糟糟的瓯人而言,赵显估摸这道矮墙就是一道天堑。
更何况对面在兵力上还占有优,溃败是在所难免之事。
一个应对不好,怕是诈败真会成了溃败。
虽说即便是溃败,只要安罗人能紧跟过来,也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状况。
可他的脸面却是要掉在地上,怎么拾都拾不起来。
且死的都是跟着他一路历尽千辛征伐下来精悍屯卒。
这么个死法既心疼也不甘。
另外,赵显只是懒得琢磨军事以外的事情,而不是真傻琢磨不明白。
身为岭南主帅的黄品也在阵中,若真有个闪失,他是真担不起这个罪责。
这让一直都极为自信的赵显,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犹豫了一阵,决定趁着两边的阵列都没摆好,要劝一劝黄品。
“先别急着下令冲阵,把这几架大车带过去,将装着的麻布包给前列的袍泽一人分几个。”
黄品正指挥着短兵从一架大车上往下卸着东西。
看到赵显快步走了过来,以为是过来询问要不要开打。
叮嘱了一句,黄品想了想又补充道:“安排人发麻布包的时候,要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赵显看了两眼车架,疑惑道:“里面装着的是投石?
可为何包个麻布,还都是扁的。”
目光移到正往下卸着黑漆漆像是圆木的东西上,赵显更加的一头雾水,“将军卸的这是什么?
看起来怎么像是刷了漆的空心木料?!”
黄品先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嘿嘿一乐道:“眼力很好,这就是空心的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