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以后,徐出岫也要从家里搬出来了。如今他是名正言顺的朝官,自然要和别人一样,有官宅。
新屋就选在徐家旁边,比邻而居。搬家那日太医监的太医们,纵使心底五味杂陈,还都不得不备上厚礼,前来祝贺。
前院正堂里,徐出岫一身绯色官服,亦是唯一的女子,她坐上首,其他太医们都得在下方陪笑。
一身官袍行于世,谁说女子不如男。
送来的贺礼里,有一份独为特殊。是武步青托人从西北带来的。
两个逆行于世的巾帼,虽远万里,惺惺相惜。
而第二日,另一份封赏到了徐家。以武国公、荣国公为首,几位国公爷出面说动了乾顺帝幼弟睿亲王,将徐出岫收为义女,上皇室玉牒,封朝阳郡主。
朝阳,这个封号可见其尊崇。
消息传到凤安,徐辞言长舒一口气。
这样一来,哪怕萧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贼心不死,只要皇室还在意点脸面,还在意点天和人伦,就不会任着他对徐出岫下手。
“说起来,出岫是不是该定亲了?”晚间吃饭的时候,徐辞言突然想起这个。
徐出岫今年十六了,京城贵女出嫁晚,大多都是十五六岁定亲,再过一两年才出嫁。
徐辞言并不在乎妹妹嫁不嫁人,毕竟他家家大业大,养一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更何况徐出岫现在亦为朝官,有不菲的收入。
但是据他观察,徐出岫自己似乎没不结婚的意思。还在京城的
时候,他没少撞见妹妹和林西柳几个商量嫁妆。
或许招婿也行?
徐辞言默默盘算,他好好找找,有没有俊俏的人品好的,多找几个,到时候妹妹想怎么挑就怎么挑,想要几个要几个。
“定亲?”杨姝菱坐在他身边,闻言一愣。
“对啊,”徐辞言神色认真地看向她,“姝菱,我对朝中官员子弟不太熟悉,你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本事不重要,但人一定要干净脸一定要俊,我妹妹就该吃点好的。”
“多找几个也没关系,家里养得下那么多人。”
“…………”
杨姝菱神色复杂,她犹豫着放下手里的筷子,一下又一下地偷瞟徐辞言。
青年容貌俊秀,腰背自然地挺直,往那一坐就是一副漂亮的画,只是那面上的神色认真得太过了些。
这人真的没看出来?!这么木头的吗?
杨姝菱一时间啼笑皆非,莫说林西柳,就连她都看出来出岫和殷微尘的事情了,徐辞言这个哥哥还没有。他平常也不这么愣啊,难道说说出岫他俩联手瞒着?
那她还是不要说了,说不定等人都上门提亲了,徐辞言才惊觉。
“姝菱?”徐辞言没得到回应,狐疑地看向旁边的夫人,那张柔美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点打趣的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杨姝菱掩唇笑笑,“我去打听打听,保准帮出岫纳个后宫回来,长得和她最有夫妻相的那个,就当正室夫人。”
她第一次见殷微尘的时候都惊了,那眉心一点观音痣,和出岫那颗一模一样。两人往那一站,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徐辞言一愣,仔细想想没想明白。丫鬟们上来收拾桌面,他扶着杨姝菱起身,慢慢朝院里走。
“吃饱了去动动,太医说多走走才好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