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姓林。”林西柳轻声细语,主动把两人扶起来,一起进了后院。
她们走后,那年轻男子才长松一口气,侧过头去擦掉眼角的泪迹,转身郑重地向徐辞言道谢。
“在下滕明喻,珠儿的事,多谢徐小公子出手相助!”
滕明喻躬身行礼,“这般大恩,我们滕家牢记于心,日后徐小公子若是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徐辞言笑笑,没接受也没拒绝,回了个礼才把人请坐下,“珠儿的事不过举手之劳,只是……”
他有些疑惑地问,“滕大人身在省城,我看对珠儿的关心也不甚作假,怎么珠儿会被拐到这来?”
来之前滕明喻就已经把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了,若是没有面前这个小公子心细如发,还晓不得珠儿会受什么折磨呢!
他刚才仔细看了眼,小姑娘走丢这么久,不仅没瘦反倒脸颊圆融了些,眼神也灵动,一看在徐家过的就不错。
滕明喻心底庆幸,连忙解释一番,“我家嫂嫂本是松阳府戚家的人,这才带着珠儿来松阳,也是为了探亲……”
徐辞言听他讲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感慨当真是时运不济,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戚家玩了些日子后,滕夫人听说寒松寺有庙会,继续想着去给家里祈福,又出于崇敬,没带太多仆人,衣着素净地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这庙会里人山人海,珠儿少得出门,一时间看那些小玩意看出神,不注意就和娘亲分开了。
她四下一看,不见熟悉的人,一时着急,四处哭着找,就被拐子盯上了,见她没带什么珍奇玩意,只以为是平常人家孩子,一包药药晕抗走。
醒了之后,珠儿怕得直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底下的人没发现异常,贾历文却是看出来了。
这小姑娘这模样,哪是寻常人家养得出来的!
贾历文心底一急,只觉得拐了个烫手山芋,不敢彻底弄死珠儿,也不敢把人还回去,一时间只找了个老妈妈看顾着,准备等查明了再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查明,就因为县试的事被邓禄弄死了。
没了他,拐子团伙一时间大乱,老妈妈见没人送银子来了,干脆就又把珠儿丢给了拐子,运到外面去卖。
总归这丫头长得好,运到别处去了,少不得有老鸨们大把银子求着买。
不亏。
之后,就是被徐辞言发现不对,打晕拐子救下了珠儿。
“她走丢这些日子,家里个个都在哭,老人家也哭晕过去了,日日里只盼着找着。”
滕明喻叹息一声,他爹身为主管督查提刑的按察使,平日里没少得罪人。
怕被政敌知道了下黑手,滕家连官府都不敢报,只能拼尽了力气找人,几月下去,一家子眼睛都快哭瞎了。
好在喉官衙突然给他们递了消息。
徐辞言安慰两声,“当日拐了珠儿的那个拐子,已经被县令大人下令处死了。”
“那些个拐子团伙,石县令也在查着,想来很快就有结果。”
滕明喻深吸一口气,面容上露出点阴戾来,“这拐子实在猖狂,略卖人口,逼良为奴,我滕家身负帝命护佑百姓,自然不能容忍这般事情!”
徐辞言和殷微尘对视一眼,露出点心照不宣的笑意来。
权大一级压死人,邓禄不是仗着背靠松阳府权贵肆意妄为吗,有了滕家,看他们还怎么狂。
木门被轻轻推开,林西柳也带着重新梳洗过的几人出来了,滕夫人净了面,抱着珠儿眼眶通红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