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修剪』的样子,慢慢长大。
因为反抗的代价是她承担不了的。
他们会在她面前毁掉她心爱的物品。
五岁的时候,梁惜和幼儿园小朋友打架,梁妈妈不问原因,她警告梁惜必须大方必须得体,然后在她面前优雅地剪碎了梁惜每晚抱着睡觉的小兔子。
小兔子是梁惜去世的外婆亲手做的。
她撕心裂肺地哭,梁妈妈高傲地举着剪子,那一幕一直多年后都是梁惜的阴影。
他们总能精准的找到她的喜爱。
之后,同学送的礼物,她心爱的明信片,她珍藏的CD……被一一摧毁,她不得不学乖。
我每每想到她的遭遇,我都心疼得要死,我恨不得替她难受。
梁惜在日复一日中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人前那么从容优雅,对人永远大方,她可以谦让任何人,只要那个人需要。
甚至,不用开口。
梁惜便会主动退让。
她必须做父母眼中的完美女孩。
否则就该死。
无处宣泄的情绪,梁惜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宣泄。
她说,第一次小刀划过皮肤的时候,她只觉得微微刺痛,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出,莫名地有种畅**。
我很后怕,好在她没有到自杀的那一步就遇到了我。
我告诉她,可以换种方式,以后我都听她说话,什么时候她都可以找我。
梁惜第一次主动找我,是大一期末考试前一个月。
她现在的专业是生物科学,她并不喜欢,是她爸妈的决定。
她被现实和自己的期盼折磨得看不进去书,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甚至产生了强烈的自杀欲望。
期末如果考不到前几名,等待她的必定是生不如死。
我赶到的时候,梁惜割脉了。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我吓死了,抱着她正要打电话叫120。
她按住了我的手,虚弱地说,「顾野,别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