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一定有他的目的。
他心念一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就像苍梧的神识里藏着岐鸣族的传承一样。
闻人渊看向面前的两个人,说:“你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玄璞与云无心在谈心之后,关系亲近了一些,玄璞对于云无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但也没有多热情。
他不会回应云无
心的任何期待。
云无心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嘴巴里一边说着“我要跟你双修”之类的话,一边照顾玄璞。
他们依旧住在树林里的小木屋里,玄璞并不是无所事事,他开始养花。
他在木屋旁边开辟了一块土地,在泥土里洒下花种。
“我从家里带出来不少东西,其他全都遗失了,只留下这些种子。”玄璞说着,耐心地呵护幼苗,给花除草浇水。
云无心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翻涌上嫉妒的情绪。
这人不是没有温柔,但他的温柔宁愿给植物,也不会再给任何人。
她皮笑肉不笑,说:“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没家呢,原来你有家人啊,他们怎么没来照顾你。”
玄璞平静地说:“是我擅自离开家,我没脸回去。”
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刚刚冒出尖尖的幼苗,仿佛通过这些弱小的花苗,可以看见岐鸣山的一草一木。
“我有这世上最好的家人,可我回不去了。”
他已时日无多,拖着这副残破的躯壳,如何再去见哥哥。
不如给哥哥留个念想,以为他在外面好好地活着。
云无心见他柔和的眼神,嫉妒的网再次将她的心缠绕,她故意说:“是什么样的家人,说给我听听。”
玄璞转头看她,说:“你真的想知道么,他把我养大,有时候唠叨,有时候严格,当年我可烦他了。”
他的语气越说越平静,静得又像深潭,没有一丝波动。
“但离开之后,我只记得他的好,记得我第一次学术法的时候,他对我的夸赞,记得我第一次渡劫的时候,他彻夜不眠,还有好多第一次,都是他陪在我身边。”
“啊啊啊,你不要再说了。”明明是云无心自己问的,她却听不下去,“好讨厌,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家人。”
她捂住耳朵,气呼呼地跑走,玄璞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扯了扯唇角,继而脸上只剩落寞。
“可我伤了他的心。”
玄璞的种子与他的人一样虚弱,特别难以存活,他每天花费很多时间在养花上,一开始云无心嫌麻烦,后来别别扭扭地跟在玄璞的身后,有时候怕他累着,帮他锄地施肥。
在两个人的一番努力之下,花株终于成长起来,在一个漫天晚霞的傍晚,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