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皇上如今在什么地方?”东方越拂袖便往外走。
传旨公公战战兢兢,“御、御书房。”
众臣皆惊,却见东方越直取御书房,众臣生怕出事,急急忙忙的跟在东方越身后。赵朔把玩着手中的玉片,若无其事的修着自己光滑的指甲。
御史大夫上前行礼,“王爷,您不去看看吗?”
赵朔抬头一笑,“有热闹自然是要看的,只是——你看本王这指甲,修的可好?”
“极好。”御使大夫笑了笑。
“指甲与人一样,时常不修,往往会生毛刺,拔的时候连皮带肉的,真是疼得够呛。可若经常打理,防范于未然,自然能免去这样的疼痛。也不至于悔之晚矣!王大人觉得呢?”赵朔起身,慢慢悠悠的收了手中的玉片。
御使大夫颔首,“王爷高论,下官望尘莫及。”
赵朔缓步往外走,阳光真好,虽然快入冬了,可照在人身上却暖到了心里,“闲事莫管,多管闲事的人总是死得快。本王还想多活几年,王大人也走慢些吧!走太快了,难免会看见不该看的。”
“是。”御使大夫跟在赵朔身后,悠然自得的往前走。
众臣在御书房外跪待,东方越扫了一眼,底下的侍卫和太监,谁敢上前拦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越跨过门槛,直接推了御书房的房门进去。
如此大逆不道之行,除了摄政王,还有谁敢?
然就算大逆不道,又有几人敢吱声?
赵禄与梁以儒正在书房内商议,梁以儒提笔正在写什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笔尖浓墨瞬时落在白纸上,晕开一朵墨色梅花。
“皇上不司国政,不上朝,却在这里与梁以儒厮混,到底是何缘故?”东方越开口便是质问,语气冷冽,眸凝杀气,好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赵禄面露惶恐,“摄政王?朕、朕身体不适,才没有上朝。这、这是御书房,朕、朕与梁大人——”
梁以儒放了笔,躬身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下官御书房行走梁以儒,参见摄政王。”他刻意将御书房行走说的稍重,已然足够解释,为何他会与皇帝在御书房内。
他是职责所在,东方越无隙可寻。
便是这样一句话,缓解了房内的气氛。
东方越冷笑两声,“好一个御书房行走。”他抬眸冷眼看着赵禄手中的册子,眸色陡沉,“敢问皇上,今日不朝,真的是因为身体抱恙?不如,让老臣与皇上把把脉如何?老臣虽不及御医,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对着岐黄之术,还是有些——”
他步步上前,赵禄连连后退。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赵禄的脊背已经抵在了书案前,直接撞翻了案上的笔架,御笔瞬时散落下来,跌落在地。可见,赵禄对东方越的惊恐。
手一松,赵禄手中的册子,立时落在地上。梁以儒慌忙上前挡在赵禄跟前,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越捡起了那本册子。
“皇上还是好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对皇上对朝政,都没什么好处。”东方越淡淡的笑着,随手便将册子丢尽了火盆。
“不要!”赵禄心惊,触及东方越的双眸时,又如同斗败的公鸡,瞬时泄了气。
火盆里的火,烧得格外旺,没一会,就把书册烧得精光。
赵朔缓步走进来,扫了众人一眼,而后缓步走到火盆旁,打趣道,“天干物燥,还是小心为上。昨夜听说都烧了落月阁了,今儿个要是再把御书房给烧了,摄政王是不是要自个出钱来修葺,总不好意思让六部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