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故渊蹙着眉心,没再有话。
“你在刻意避开什么?”医尘雪又问。
不待对方开口,他便自己给出了答案:“纸傀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是怕我知道这个么?”
他虽是在问,语气却极为笃定。
如同不敢当着他的面使用灵力一样,也不想他知道纸傀不该存在。
因为他修纸傀之术修得很好。
因为除了纸傀之术,他修不了别的了。
没了灵力,无法修灵,凭着这副残躯,也握不了剑,别的傀术他也一样不能学,画出来的灵符他也无法催动。
如今他一无是处。
偏偏司故渊守着这样的他,处处小心翼翼。
但他不想。
“你和玄鹤,不,该是明无镜,你们都不希望纸傀之术存在,但他不说,你也不说,你们都不说,就这么看着我,是么?”
“医尘雪……”司故渊只是叫了名字,似是无奈,又似是心疼。
可他终究没有说别的,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对方,静默了很久。
风吹得白梅枝桠轻轻作响,医尘雪抬手去抚他轻皱的眉心。
“司故渊,我是你的负累吗?”
“从来不是。”只这一句,没有丝毫犹豫,司故渊答得极为认真。
但医尘雪依旧没有如往常一样笑。
因为他觉得是。
医尘雪这个人,似乎一直就这么别扭。
幼时被弃,少时被逐出师门,为各路仙门驱赶时,他无比渴求能有人容他,待他以平常。
后来遇上裴塬,裴塬性情最是温和不过,又知是非明善恶,还与他成了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