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妻子一向重视她的脸,怎么可能容许自己脸上有伤痕呢?
妻子抬头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地往后撤了半步,让头发散下来挡住那道疤痕。
正当我准备说什么,舅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解决了,你们出来吧。」
我拉着妻子,与舅舅会和。
回去的路上,妻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昨夜的事,以及村民给她泼的脏水,我和舅舅走在后面。
我跟舅舅说了妻子脸上的疤痕。
舅舅好像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跟我说:「伶伶从小就皮实,经常身上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你别介意,多照顾照顾她。」
我虽然有点怀疑,但听完舅舅的话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肯定要比我更了解对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藏藏躲躲,天色已经不早了。
但是这种种的迹象却表明,妻子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舅舅也像隐瞒着我什么,这个村子透出了几分阴森、奇怪。
于是再次入夜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
朦胧中,我感觉睡在里面的妻子轻轻下床了。
果然!
这不是她提到的梦游,能感觉出来的是,她这次是有意识的离开,并且保持了高度的轻盈,为的就是不吵醒我。
她要干嘛?我这么想着,眯着眼,微微睁开一条缝。
谁成想,妻子煞白的面孔正贴着我的脸,仔仔细细地盯着我,冰冷的呼吸吹进了我的鼻腔、我的嘴巴。
我被这一幕吓得心砰砰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理智让我控制好自己。
终于,妻子觉得我真的睡着了,她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顾不上许多,我披了个褂子也跟上她。
果然,妻子有秘密。
8
我一路跟着她,她在前面轻飘飘地走着,那身姿仿佛和平时不太一样。
妻子脚尖沾地,走得十分轻盈。
在还没有被清扫的硫磺粉上留下一连串的前脚掌印,好像个什么动物似的。
动物?难道说,那夜牲口的死,跟妻子有关?
走着走着,妻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怕她发现我,赶紧在一棵槐树后躲着。
奇怪,这里的树居然生的都是槐树,连一棵别样的都没有,难道这里的人都喜欢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