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就要走,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父亲!”
贾琏少这样称呼贾赦,这让贾赦不禁想起来他幼时,又站住了脚。
“你同我说有什么?库房钥匙在荣禧堂呢!”
“可到底是父亲袭爵了,来日圣上追究,还不得咱们长房担着?”
“咱们?”贾赦冷笑:“这是吃了什么药了,知道咱们了?”
“原也是我不懂事,再说,父亲只一味的玩乐,又搬这处院子里窝着,可哪还顾得上我们?”
“那你如今又是怎么了?”
贾赦索性坐下,听他掰扯。
“如今不是当差了么?尊卑人伦再不懂可不够人笑话的了。”
“今儿只同父亲说说,这欠银一事。咱们家欠着约莫三十万两白银,说多也不甚多,不拘哪里就挤出来了。可若是不还,我可听着风了,圣上定不会轻饶的!”
贾赦怒:“你说的倒是轻巧,不拘哪里就挤出来了?如今家里建园子,还没处弄银子了,你倒好,三十万两都不在眼里的!”
“正要同父亲说这个建园子的事儿呢!这园子给谁建的?贤德妃!娘娘省亲后,留着做什么呢?您信不信,定会让那宝玉住进去,住着住着,那园子就成谁的了?”
“从头到尾,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么?”
贾赦沉思,贾琏一看有门儿,越发凑过来,低声道:
“父亲再怎么样,我也知道您疼我的,爵位没打算给旁人的,可咱们若到最后只落个光杆爵位,银子家产的一概没有,指不定还得有一屁股的外债,那才叫憋屈呢!”
贾赦看了他一眼:“我不知你哪里想出这么些混账话,对也不对的我且不说,只老太太还在呢?!纵使咱们有什么憋屈,都得憋着。”
“我自然知道,可父亲,形势所迫啊,圣上大权在握,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谁知道他念几分旧情?咱们不赶紧奉承上去,难道让父亲一把年纪了去吃那牢狱之灾?”
贾赦皱眉:“有这么严重?”
贾琏点头:“我诓父亲做什么?又不是想把银子搂自己兜里!”
贾赦被一鼓动,已然犹豫了的,说的也是,这银子放着也不过是落到二房手里,他们可不会想些不还钱自己会不会遭殃!
“可老太太未必同意,你二老爷就更别提了,八成推脱装傻的!”
贾琏眼睛一转,把早就想好的主意一说:“父亲,不如先求见圣上,主动说还银子的事去。等圣上知道了,府里谁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