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我说服了吗?
不可能。
怎么说呢。
鬼是由一种执念组成的东西,并不是所谓的人死了之后就变成了鬼,一旦鬼放弃了它的执念,等待它的只有消亡。
像玛丽·肖这种会害人的恶鬼更不可能会轻易放弃这种执念。
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消失了,座位上的木偶都垂下了头。
我们站了起来,回过头看。
进来的那个门口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通往后台的道路洞开,就差在那里挂个欢迎参观了。
我老爸眉头紧皱,来到这里之后一直被玛丽·肖掌握着主权,被它一步步地带领着往前走。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是会让人感到很憋屈的,但凡我再脾气暴躁一点,或者我手里有一个火把,我会直接选择把这里烧了。
我老爸在前面打头阵,我在后面脑袋空空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老爸走。
我老爸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很长很黑的走廊里,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了。
“不对。”他说,“我们走过这里。”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咔哒”一声之后,一到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周围的黑暗被火光驱散了一点。
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黑雾,很轻薄,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老爸往旁边走了一下,借着打火机发出的微弱的光线,我们看到了墙上挂着不少熄灭的火把。
他从隔壁的墙上拿下了一个熄灭了的火把,利用手上的打火机点燃。
在火把亮起的那一瞬间,周围的黑暗瞬间被驱散,环境随着火光的亮起发生了变化。
本来是墙壁的两边多出了不少窗户,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我们还站在这条走廊的入口。
“鬼打墙加鬼遮眼?”我看了一眼老爸,“刚刚走了那么久的走廊是幻觉吗?”
他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剧院里,我老爸格外沉默。
“老爸,如果这个剧院是玛丽·肖的主场,我们又有火把,能不能直接烧了这里跑出去?”我盯着他手里的火把蠢蠢欲动。
“在梦里死亡可能会影响到现实。”我老爸说,“如果想要烧了这里,最起码我们要找到能够出去的路。”
“或许。”我盯着破碎的窗户,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底下是我们进来那条河。”
——
破败的剧院化成了一片火海,我老爸和我从小河里爬上了对岸,我现在对我老爸的武力值和嘲讽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他非常给力地以一己之力缠住了玛丽·肖和追上来的木偶,用嘲讽拉住了玛丽·肖的所有仇恨,还能顺手把一边的可燃物丢给我点燃。
火光中,玛丽·肖发出愤怒的尖叫,我们跳出了窗户,一大片木偶跟着在我们身后,却伴随着玛丽·肖火光中消失的身影失去了行动能力。
它们下饺子一样一个个掉进了水里,浮在了水面上。
年久失修的老建筑是非常容易被点燃的,比我想象中的容易地多,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火焰就蔓延到了一整座建筑里,能看到的东西都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