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个手脚麻利的厨子,我要羊肠。”林昊干脆利落地指挥着,“灯太暗了,再给我拿几盏油灯来!”
“哎。”老三对他倒十分客气,毕竟他是自己大哥最后的指望了。
不比21世纪几净明亮的手术室,眼前的窑洞条件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林昊耸耸肩,还是抓起剪刀先是消毒——东北的烈酒度数足够,再者还有火盆可用,做到器具和伤口完全消毒还是没有问题的。
剪翻开他那几乎解体的皮袄便露出弹坑,血液流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老三甚至忍不住“唔”了一声。
“拿棉布压住。”劈手递给他一块已缠好的棉布,林昊尽可能地小心剪开伤口。
然而就在这时候,土炕上的大当家忽然吃痛醒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突然眉头骤凛,右手忍不住按上了腰间的枪柄上。
“大哥,您只管躺着别动,这俺请来的大夫。”老三赶忙说着。
“三儿?”凝眸看到他,大当家的松了口气,表情顿时缓和下来。
“别动。”林昊按着他,一手拿起匕首,轻轻起出那颗嵌在伤口中的弹头。
大当家的闷哼一声又是
昏了过去,林昊将匕首丢到一边。
“看你们这山寨穷的,连个正儿八经的伤药都没有。”林昊挑挑拣拣着药箱里的瓶子一个个凑到鼻子
大抵是一些份量极轻的中药制剂,对这样的枪伤几乎没多少帮助,反而还容易造成伤口负担引起感染。
一堆垃圾。
林昊嫌弃地将它们丢到一边,转身拿起了刚刚剖好的羊肠——在缝合线问世前的时期,羊肠可是最好的替代品了。
原打算只缝一道伤口,再撒点药助愈合就是……哪里想过这鸟地方穷的要死连个云南白药都没。
只好借着数个昏暗油灯小心地将伤口连缝了三层,林昊累得双眼直冒金星。
“得了,这命应该是保住了。”林昊满意地对着伤口笑了。
没有手术室的无影灯,也没有专业的缝合工具,这水平也是他身在21世纪十几年军医生涯的经验积累。
回头刚打算清洗掉手上的血污,林昊就感觉到后脑被一把冰冷的枪口抵住了脑袋。
不是已给你们老大治好了么,那什么二当家的怎么还拿枪指着我脑袋!?
然而他刚把不快的目光转过去,却发现居然是老三正拿枪抵着他。
一改刚才还算和善的表情,老三恢复了属于东北胡子的凶狠:“我们大当家的目前还没醒来……还是得留大夫你多住几日。”
靠,胡子就是胡子,哪儿能指望他们讲信用?
林昊心里骂了句,左右张牙舞爪几个土匪将他牢牢架住,便往后面拖。
“大爷的,你们这些王八犊子卸磨杀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