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领悟得太晚了。
裴陆戟再次拿过她手腕,细细地帮她诊脉,发现她心脉处的淤堵已经有消融之象,他大为宽慰。
“沐大哥,这已经是你第四次救我了。”
“第一次就是在羌北,第二次是在囚车上,第三次是我被军营的人抓住要献去当军妓,第四次是现在。”
“沐大哥,我欠你的恩情还不清了”
姑娘红着脸低眸,对心上人诉说着衷情。
“那个昨日我临走时不是给了你一块糖吗?你尝过没有?”
裴陆戟愣住,随后在她手心写着:
‘尝了,味道很好。’
央央笑开,“那是我用枣肉和花生泥做的,那以后”
“以后我只为你一人做这种糖,好好不好?”
她因为紧张,说出的话有些磕巴。
红枣和花生那是成亲要用的吉祥果。
裴陆戟目光黯然下来,心脏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四肢变得冰凉没有知觉,神思恍惚,失魂落魄地继续听着她在这里透过他,对另外的男人求亲。
大概是等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央央开始慌了,四下摸索道:“沐大哥?你还在吗?”
裴陆戟立马把手递过去让她抓住。
在碰触到他手的那刻,戚央央惊道:“沐大哥,你的手好冰啊!你是不是伤势变严重了??”
裴陆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受的那些皮肉伤,似乎都不及某处的伤。
“沐大哥沐大哥你告诉我,告诉我呀你现在到底怎么了?”
戚央央因为看不见,着急地哭了。
裴陆戟知道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那样只会让她误会,害她担心,尤其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着,最没有安全感。
说好了要暂时扮演她的心上人,那就要做到、并且做好。
他咬咬牙,搓热了指尖拉过她的手,但还是在她手心写字的时候,忍不住轻颤。
‘我没事,是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反应。’
戚央央笑了,随后又皱眉,“可是你的手好凉啊,为什么还有点发抖?你是不是不舒服?”
裴陆戟感觉自己心脏都碎成小块了,却还要忍痛故作轻松地写道:
‘昨夜,冷到了,小风寒不碍事。’
他写完,怀里立马就钻进了一个软软热热的姑娘,她抱着他,用脸蹭着他,试图让他身体暖和起来道:
“都说了让你别把衣裳都给我盖,这下好了吧?”
裴陆戟被她这样抱着,下意识就是想掙开她逃走,但又想到,此时的她只是把他当成了是他,便又只好任由她抱着了。
从他领悟到她只是把他错认了十年起,从他知道她寻到了正确的人开始,他就料到会有这样一日,但直面时,还是难免有些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