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的唇语在给他传递一个只有他们才懂得的谜语,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舌尖轻抵上颚,发出的那个音节:
zero
她在说:
zero。
就好像清晨的僧人敲响铜钟,钟声层层叠叠激**山谷,穿过溪水和丛林。
降谷零突然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包装精美的礼盒从他的膝盖上面滑落,两枚闪亮亮的钻石戒指掉了出来,在红毯上格外亮眼璀璨,熠熠生辉。
理子笑了,这是她今天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她的眼睛笑起来像盛着星河。
他看见她专注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把手里的捧花随便往牧师的怀里一丢,拉着长长的裙摆就朝他跑了过来。
降谷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双臂,看着蓬蓬的婚纱裙跌进了他的怀里,他们一起转了一个圈圈,裙摆像海浪起伏,画出一个完美的圆。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头发上甚至还撒了金闪闪的亮片,她柔软的身体贴着她,鼻尖再近一尺就要碰上。
“很漂亮。”他忍不住赞扬。
听到他的话,理子笑弯了眼睛,她嗤嗤地笑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她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你穿西装也很好看。”她说。
很配。
降谷零在心里默默地添上一句话。
理子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两枚钻戒,径直往自己的无名指上套上了一枚。
她蹲在地上,婚纱裙的裙摆铺了大半的红毯,就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手呢?”
她亮闪闪的眼睛向他狡黠地一眨眼。
像是被施了魔法,降谷零的手抬了起来,仍由她给自己的无名指上套上了那枚戒指。
刚刚好。
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把两只镶了钻石的高跟鞋甩在一旁,光着脚站在红毯上。
她拉起他带上戒指的那只手,十指紧扣。
两个人从教堂里跑了出来,他们穿过层层的宾客,不小心弄翻了摆得高高的红酒台,红酒倾倒在红毯上,瞬间被吸收。他们弄倒了叠高的婚礼蛋糕,蛋糕倒下来,砸中了匆匆忙忙跑来的新郎。
理子看着新郎糊满奶油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还穿过烟火,彩带,现场的喧闹声权当是为他们喝彩。
他们跑出教堂门口,把沉重的大门用力往后推,挡住里面试图追捕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