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太女说起这个,陆蝶卿立刻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桩往事。
搬到云溪殿来的第一日,荷莲就和她透露过此事。
郑雪宁继续道:“但我这些日子一直调查,发现此事有异。”
因着皇太女说起这些话时,显得比平时要伤感一些,陆蝶卿便也睁圆了双眼,极力认真去听。不想错过郑雪宁话语中的一分一毫。
陆蝶卿生长的圈子,无疑和皇太女是不一样的。
自幼在偏殿长大,爹娘都在身边,就是有天塌的事情掉下来,上头都有爹娘撑着。
她考虑最多的,也不过是怎么能够避开宫人的欺负,不让爹娘发现担忧。而除此以外,更大更多更重的事情,陆蝶卿还没有承担过。
皇太女愿意敞开心扉和自己说心里话,陆蝶卿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够关怀。
这会儿少女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像极了一只乖顺小鹿,被郑雪宁搂在怀中,瞧着怪惹人怜的。
郑雪宁注意到她的神情,沉郁的情绪又被少女牵动起来,温暖了一些。
“无妨,你不用这般看着我,我只是…本宫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话是这么说,面对陆蝶卿的满心关怀和十二分的关怀,郑雪宁心中是极为受用的,很是熨帖。
她继续说起方才的话题。
“原本我一直以为,母后是生了病才会不治而亡。自从她离去后,我常常头痛,起先以为自己也生了怪病,但到后来慢慢发现,这怪病兴许只是一种中毒的症状…”
“中毒?”刚才还被郑雪宁抱在怀里,乖乖巧巧的少女惊呼出声。
陆蝶卿很是气愤,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
她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郑雪宁就一直以为,这姑娘就是这么个柔和性子。
可瞧着对方,因为自己气的小脸通红,唇都紧紧抿着,郑雪宁怔了一瞬,心中开起了细细碎碎的小花。
她揉了揉陆蝶卿的小脑袋,看着少女头发被摸得有些凌乱了,忍住了爱怜的冲动,帮着她将鬓发重新捋了捋。
“不用动怒,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郑雪宁并不想提起自己的狗父皇,三言两语带过了此事,毕竟让一个自幼被爹娘宠爱的姑娘知道,这世上还有那种在人前装着父慈女孝,背后却令人偷偷下毒的父亲,实在是一种冲击和伤害。
她的小姑娘,就该开开心心的,不染任何尘埃。
即使郑雪宁将中毒之事三言两语带过了,陆蝶卿依然愤愤不平。
“皇宫里的守卫不是最森严吗?这世上功夫最好的侍卫都在皇宫了,为何还会让你中毒?”
小少女看着像只被激怒了的软嫩小猫咪,藏在粉嫩肉垫中的爪子都伸了出来,一副要把坏人挠花脸的愤怒。
郑雪宁锁新换了个姿势,让陆蝶卿脸朝着自己躺在怀中,她俯身捏捏对方的耳垂,又轻轻的揉两下脸蛋。
“小笨蛋,你要知道这世上所有你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如果这件事原本不可能发生,但却发生了,说明有人授意。”
她并不想说的太清楚,奈何陆蝶卿其实是个聪慧的姑娘。
少女忽然沉默下来,瞧着有些难过的样子,眼露怜惜,瞅着郑雪宁。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