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不确定,腰牌已经被她小心放到了怀里。
隔着几层布料,肋骨能感觉到有个膈着自己的地方,那是腰牌的棱角。
它比黄金还要有重量,在怀里愈发被捂得发烫。
陆蝶卿模模糊糊有一种感觉,她不能把皇太女给了自己腰牌的事给说出去。
在她还没想通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自发地守护这个秘密。
和阿桑带过了今日的这个话题,她快步赶往偏殿的角落。
其实所有的质子,并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维持日常的吃喝所用。
朝樱国并不吝啬,既是扣了质子,便也给他们发放了一应俱全的米面和衣物。
但从上面发放下来的东西,总会转手经过层层下人的手剥削,一层层刮下来,倘若遇到李嬷嬷那样的人,便所剩无几了。
“哟,这不是闪国郡主么,怎么走得这般匆忙?”
朝樱国的地似是有些邪,才刚脑海想到李嬷嬷,便猛不丁听到了李嬷嬷的声音。
陆蝶卿吓了一跳,像被堵住了出路的小兔子,一下子定在那儿,警惕又不安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身后跟着几个宫人,似是站在这儿,已经等了陆蝶卿许久。
事实也的确如此,上次李嬷嬷想杀杀这闪国郡主的威风,结果衣服还没扒掉,便见皇太女从此地经过,吓得她当时就立刻收手。
毕竟若把事儿闹大了,被皇太女撞上,自己讨不着好。
可过了那日之后,她一连守了好多日,都没瞧见这闪国君主,可见对方是学精了,知道避着自己走了。
李嬷嬷心中火大,越发觉得闪国人都该杀。
这闪国郡主瞧着年纪小小的,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可心眼却不少呢,知道绕着路走,跟泥鳅一般滑溜,让她逮不住。
等了几日都没等到陆蝶卿,再加之最近下雪,把她冻的回去差点受寒。李嬷嬷心中对陆蝶卿,就更是生出了几分恨。
可她也就只敢逮着陆蝶卿落单的时候,欺负欺负不暗世事的小丫头了。若真让她直接登门到陆蝶卿家中,当着陆荷的面去欺负人一家三口,李嬷嬷人老成奸,还没这个胆子。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荷是正儿八经的闪国公主,若真鱼死网破,闹出点什么,她一条老命也会赔个干净。
她深谙这个道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便只把火气撒在一家三口中最好收拾的陆蝶卿身上。
李嬷嬷只想折磨这丫头,却不想自己沾上半点坏处,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她朝着身边几个下人一使眼色,身后众人就都明白了,一个都没废话,直接把陆蝶卿围了起来。
“你们…”
逃跑的路线被堵住,陆蝶卿惊惧交加,她想起了上次的梦魇,脸都白了几分。
“小郡主,谁让你投错胎了,不是咱们朝樱国人呢。”
有宫人冲着陆蝶卿狞笑了几下。
惊恐之下,陆蝶卿再顾不得别的了,哆嗦着手从怀中拿出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