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氏内心怎么想,她处处尊重陆惟,给足了面子,陆惟哪怕不领陆家任何人的情,也还是认了何氏的善缘。
更重要的是,陆二娘今夜也的确遇见了陆惟,她为了避免父亲挨骂,可能把兄长的名头扯出来,也可能会涉及公主。
章玉碗对此笑道:“陆夫人是个聪明人。”
陆惟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去。”
一去肯定要跟陆敏争吵,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那场面了。
章玉碗:“若不是不方便,我还真想亲
()眼看看(),也好为你撑撑腰。
陆惟:殿下说这话时?()_[((),将幸灾乐祸的笑收一收,会更让人信服一些。”
章玉碗:“这怎么能叫幸灾乐祸,只是关心罢了。”
她趋上前,轻轻在对方薄唇上一碰。
“这总可以了吧?”
公主的唇色在月光下有种淡淡光泽,陆惟忽然很想将紫薇花的花瓣揉碎了花汁碾在上面,让这唇色更加鲜艳。
这样美好的夜,原不该被其它事情打扰。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略带遗憾下了马车,换了马,带着陆无事前往陆府。
马蹄小跑出几步,陆惟心有所感,蓦然回首。
公主正好微微探出车窗,朝他望来,见他回头,便浅浅一笑,映着月光下的紫薇花,让陆惟忽然想起一句话来。
春山如笑淡天香。
陆惟心想,这是他无数个今夜这般的春夏之交里,所见过最美好的情景,即便许久之后,他身处尸山血海之中,九死一生,危难重重,也总会回想起来。
诚然,这女人很妖,表里不一,欲擒故纵,这样深谙人心的把戏玩得比他还得心应手,可在上邽城,方良原本射向他的那三箭齐发,却也是她挡下的。方良以为没有射中陆惟,其实早已射中了,那箭射穿了他长久以来的防备,令他一身盔甲之下的柔软裂开缝隙,又不小心泄露给了那女人。
从此,云山万重,寸心千里。
章玉碗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回府,洗漱上床准备歇息,嘴角仍旧翘着,让守家的风至很是惊奇。
“临水坊这样好玩吗,殿下是喜欢那桑叶先生,还是喜欢其他热闹?”
“桑叶很好,紫薇更佳。”公主笑道。
雨落快人快语:“殿下回来时,从马车上带了一枝紫薇花呢,还有,陆郎君半道才下车呢!”
风至心领神会:“我们要有新驸马了吗?”
章玉碗失笑:“此事言之尚早。”
雨落不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