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煜辞跟他说“沈卿好多了”开始,季言礼每次来,不再是仅仅站在病房外。
他会进门?,陪沈卿坐一会儿,再离开。
今天?照前两周一样,季言礼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
他抬腕看了眼表,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照例是没有开灯,窗帘也照例半拉,月光倾泻下来,银白?色的光掉在床尾。
季言礼走过去,抽开床前的软椅,坐进去。
他穿了件哑白?色的衬衫,版型挺括,因为座椅的高度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矮,所以尽管姿态看起?来依然矜贵,但腿屈得实在有点?委屈。
入夏了,**的人盖了层薄薄的空调被,被子?掉到肩下,并?没有盖严。
她呼吸平稳,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睫毛轻轻颤了颤。
走廊的窗户敞着,卷进来一缕风,把没关?严的病房门?**开了一点?。
季言礼往远处看了眼,起?身,想去把门?关?严。
然而刚站起?身,搭垂在床边的手却被牵住了。
微凉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攥住他的两根手指。
季言礼身形一僵,垂头看过去。
躺着的人还是合着眼的,但唇角已经?勾起?了一个让人不能忽视的弧度。
她闭着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脸颊,含着笑的声音,哑哑的:“抓住你了。”
“每次都半夜来了又走,”沈卿眼睛没睁,低低软软地?笑,“采花大盗。”
季言礼还没从刚刚的微怔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动了下被抓住的手,想帮沈卿盖被子?。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牵他的人会错了意,以为他还要走。
女人手上使力,没让他挣脱,甚至反手把他拉得更紧了些。
沈卿慢吞吞地?睁开眼,眼睛里带着些迷蒙的狡黠,抬了眸看他。
“为了等你一直在装睡,”沈卿的手指蹭在季言礼手背的骨节上,像撒娇似的,困懒地?笑了笑,“想你了,季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