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着急地抽了纸巾给季言礼,让他擦。
男人?动作缓慢地接过?来,低头看了看,几秒之后才找到被洇湿的?那块痕迹。
季言礼一直在家从傍晚六点等到八点多,沈卿都还没回来。
他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移位子,也?不知道该移到哪里。
两?个小时其?实也?不算长,但季言礼就是觉得很久。
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季言礼垂眸,是林洋第三?次打过?来的?电话。
他安静地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捡起来,起身往阳台走。
褐色的?琉璃门被拉开,季言礼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在围栏旁的?木台,低头拢着风点了支烟。
“要不要出来喝点?”林洋找借口,“就在华元府不远,你兄弟我被人?堵在这儿灌,你来救救我呗。”
沉沉暮色,林洋的?声音混着冷风灌进耳朵里。
季言礼夹着烟深吸了一口,掐着烟头捻灭在木质围栏上时,嗓音沙哑问道:“在哪儿?”
林洋火速地报了个地址,紧接着又改口,说让他现在出门,十分钟后自己在华元府门口接他。
季言礼没什么异议,转身回客厅拿了外套,关上厅里的?灯往外走,人?都走到玄关了,突然想起来很早之前?,沈卿晚上回来踩到走廊处的?摆件,在家里绊倒过?。
季言礼脚步停了停,回身往后两?步,把刚刚关掉的?灯重?新?都打开。
再接着拎上衣服,出了门。
林洋倒也?不算撒谎。
他确实被堵了。
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灌林洋灌的?起劲儿,见季言礼来,反倒是偃旗息鼓,都不敢劝了。
林洋得尊大佛,得意忘形地搂着季言礼的?肩,跟卡座里坐的?这堆人?吹天吹地。
林洋跟季言礼关系好,敢这样,但桌上的?其?它人?可不敢。
任凭林洋再怎么说是兄弟,愣是没一个人?敢劝季言礼酒。
林洋叫季言礼出来,就是怕他心情不好,想带他放松放松,此时端着酒杯活跃气氛。
“你们怎么胆子都这么小?”林洋拿着杯子撞了下季言礼的?,冲季言礼挑眉,“他们不喝咱俩喝。”
没想到季言礼也?是给面子,看他一眼,抬手捏了杯子,没两?口玻璃杯就见了底。
林洋乐呵呵地笑了两?下,又跟他碰了一杯。
但再往后林洋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光是对他,季言礼几乎是来者不拒,平日里冷着脸,酒这东西只?会小酌的?人?,今天喝的?实在是爽快。
林洋压着季言礼的?手腕,蓦地觉得自己叫他出来喝酒这决定?错了:“我靠,你这么喝等会儿醉了我可架不动你。”
林洋扯着季言礼来的?地方是家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