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护照的材料递交上去之后,周浮又开始兼职。
她现在主要接的还是设计,虽然屁事多但是钱也多,对于家教基本只接以前的学生,或者是熟人介绍来的学生。
开学前两天,周浮又来到上次那个期末考砸了的初三女生家里,上了一下午,三节课,不出意外地又被学生家长留下来吃了顿晚饭。
吃过饭,家长跟周浮约好明天还来,周浮正好最近活儿不多,很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就在下楼的时候,接到了谢亭恕的电话。
“……谢亭恕?”
虽然周浮不知道谢亭恕的行踪,但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
比如春节的时候,谢亭恕给了她两个号码,分别对应国内与国外,周浮全部都存进了手机里。
“记得上次带你去的那个公寓吗?”
学生课多,周浮是下午四点才过来开始上课,吃过饭又回头看了下卷子,不小心多聊了几句,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她算了算现在旧金山应该在早晨。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听到谢亭恕那边偶尔有一闪而过的人声,从口音听得出国籍有所不同。
“记得。”可周浮不明白谢亭恕为什么突然打个电话来说这件事,“怎么了?”
“密码上次告诉你了,你现在过去。”谢亭恕说。
周浮不明就里地应了声好,就走到学生家的小区门口开始打车。
谢亭恕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她也从包里翻出了耳机将通话继续。
在抵达公寓的这段时间里,她听到谢亭恕应该是去了学校,因为时不时就有人跟他打招呼,还有人因为teamwork被他带飞拿到了a,特地过来感谢顺带给下次翻车预约求捞。
谢亭恕的声线隔着电话会显得更加清冷,即便周浮能感觉到,他跟人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点笑的,但她脑海中浮现出更多的还是他那双深情又漠然的眼睛,注视着别人的时候永远不让人感到冒犯,可那张嘴却总是恰恰相反地呈现出薄情与锋利。
那边谢亭恕走进教室的同时,周浮也已经打开了公寓的门。
她进了玄关,这里还是上次的样子,但应该有人过来打扫过,她记得上次走之前拖鞋摆放得并没有这么整齐,沙发上的靠枕也有点乱。
只剩下上面星星点点的火烧痕迹还清晰可见。
“到了?”
“对……刚到。”
周浮低头看着那雪白的皮上残留着的褐色斑点,感觉那股温度又回来,将她烫了一下。
她不自在地放下包,还没来得及问谢亭恕想做什么,就听他说:“拉开窗帘,站到窗边去。”
上次她来的时候,就见过这栋公寓窗外的夜景。
当时谢亭恕从身后抱着她,两个人手上都夹了一支香烟,红色的火光点燃了窗外冷色调的夜。
要干什么呢。
她有预感自己的提问不会被回答,索性就没开口,依照谢亭恕的话,拉开窗帘,面窗而立,一边看着窗外的圆月,一边听谢亭恕那边上课。
他这一堂课的教授应该是英国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伦敦腔,因为涉及到太多专业词汇,周浮并不能太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