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渐行渐远,没忍住,扶着腿跑出去,大喊:“尹小五,来日方长,下次见面我定将那狗东西的头颅存着给你看!”
顾荼没有回头,亦是大声回应:“拭目以待!”
谁也说不清何为长大,年少的自己是如何仅存在回忆之中。
或许是我们都知道有些事不可不为的时候,是意识到那些无形的责任的时候知道,是凭着偏上虎山行的傲气去闯出一番天地的时候。
脱离稚气,转为志气,实现自己的鸿鹄之志。
雪下的没有白天大,借着月光,辨析道路。
快马奔驰,卷起的风吹起发丝,符续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顾荼,也有我的路。
师傅,殷芸,等小五回来!
“主子,人太多了”,拂冬挡在殷芸身前。
“尹公子,我劝你还是认命,把脑袋留在这。”
殷芸粗略目测了一下,对面有十多人,不到二十人,而自己这边算上自己也才八人。
“我可是太子的人,杀了我,你们不怕问责!”
“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领头的大笑:“那个废物太子,迟早会死,要怪只能怪你眼瞎,跟了这么个主子,白白送死。”
“剩下的侍卫听令,掩护我,拂冬,找机会护我突围。”
眼看杀出一条血路,“拂冬!”
没有时间犹豫,殷芸将拂冬倒下的身子拉上马,挥鞭,马蹄翻飞,溅起尘土,殷芸不敢回头,神经紧绷。
不能死,不能死在这。
牙齿将干裂的唇咬出血,没有时间犹豫,这条生路是六个侍卫用命杀出来的。
汗水湿透了衣衫,风吹下,冷的几乎战栗。
殷芸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马股,抱着瘫软的拂冬,翻身跳下马摔入深楚,顺着坡滚入漆黑的灌木之中。
马吃痛,惨叫一声,加快步伐,往前面奔驰。
“拂冬,不要睡,就要到新绛了,我们就要到了!”
殷芸背着拂冬,凭着记忆的方向,一步步的走。
担心城门有人埋伏,殷芸不敢轻易入城,借宿在城外的农民家中,将身上值钱换药给拂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