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萧琢,以为就会有好结果么!”
林鹤时八风不动,淡声反问,“我不助殿下,难道助你这乱臣贼子?”
萧彻笑得狰狞,“乱臣贼子?与你何萧琢比,我算什么乱臣贼子。”
林鹤时眼里已经不耐,连看他懒得,“带下去。”
养心殿里安静无声,庆安帝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局势也已经不容他在做主,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费力张开嘴,极为艰难的吐字,“朕决定下诏传位与你,去拿笔墨玉玺来。”
静谧的夜色下,萧琢手握圣旨走出大殿,林鹤时眉心稍抬,率先掀袍跪地。
紧接着,是所有人齐刷刷跪地的声音,敬肃庄严。
*
晨曦拨开天际,暖色的阳光洒下,早起的百姓如常挑担走上街头,茶肆酒楼开门做生意,仿佛昨夜的惊变不曾发生。
沈崇山面沉如水,正襟端坐在太师椅上,而一旁的萧婉华早已是心慌了一夜,昨夜大批的三千营官兵包围了国公府,不得任何人进出,什么消息都穿不进来,她根本不知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崇山的一个部下快走进厅中,“国公,府外的官兵已经撤退。”
萧婉华绷紧一夜的心神骤然松了几许,官兵撤退说明萧彻必定是得收了,萧婉华怔然眨着眸,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沈崇山手握着桌角站起身,“备马,我要入宫。”
部下又躬腰,“大公子方才也派人来传话,说会立刻赶回来与国公解释,请国公稍安勿燥。”
萧婉华笑着点头,忽意识到他说的是大公子。
沈崇山也愣了一下,旋即喜道:“沈雩平安回来了?”
萧婉华大惊,怎么回事,那孽种不是已经死了,怎么会回来的,她情急站起身,动作太大,直接草落了手边的杯盏。
萧婉华顾不得茶水溅到身上,盯着部下问拔高声音问:“那三公子呢?他在哪里?”
“国公,长公主,大公子回来了!”传话的下人快跑进庭中,他身后正是信步而来的林鹤时。
萧婉华瞳孔凝缩,紧盯着应该已经死了的林鹤时,眼里的骇色大过震惊,他还活着,那漾儿呢,还有昨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萧婉华已经不敢去想,随着林鹤时的走进,生生退了一步,又猛地跨前,牙咬切齿道:“漾儿人呢?”
沈崇山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萧婉华,自昨夜突然有官兵包围国公府,他就知道一定出大事了,甚至整个国公府都悬于一线,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搅弄风云的会是沈雩。
“到底怎么回事?”沈崇山沉声问。
“快说啊。”萧婉华激动的追问。
林鹤时甚至没有朝她扫去眼风,只向沈崇山拱手道:“还请祖父借步,孙儿想单独与您说。”
沈崇山看了他良久,率先往外走,“跟我来。”
林鹤时紧随其后,萧婉华想追上去,林鹤时淡淡扔下话,“看好。”
上来的两个侍卫直接将人拦了下来,萧婉华惊怒不已,冷声骂道:“大胆!你们也敢拦我!”
“来人!”萧婉华疯了似的要喊来人,苏姑姑在后面牢牢拉住她,“公主冷静。”
萧婉华眼里浮着血丝,冷静?那孽种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漾儿却不见踪迹,要她如何冷静!她现在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苏姑姑哀求的摇头,低声道:“公主,您没发现吗,这些护卫都不是府上的,是大公子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