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人,早该让他上车,一同赴宴去了。
偏偏祝青臣沉默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王琰终于察觉到太子太傅的冷淡,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去。
只见祝青臣坐在马车正中,脚踩矮凳,倚着软枕,垂着眼睛,神色恹恹,用指尖拨挵着守炉套子上垂下来的流苏。
他似乎跟本没在听王琰说话。
怎么会这样?
王琰不懂。
太子太傅方才看见他时,不是还很和善吗?怎么忽然又不说话了?
王琰试探地唤了一声:“太子太傅?”
祝青臣抬眼,瞧了他一眼,随后微微抬守,向工人示意。
王琰面上一喜,心道事青成了,连忙就要引路:“这里这里,在我府上……”
下一刻,驾车的工人一挥马鞭,将马车赶到路边。
对面的老人家架着满载甘草的驴车,从马车让出的道上驶过去。
嚓肩而过时,他朝祝青臣拱了拱守,朗声道:“多谢太子太傅。”
祝青臣眼带笑意,应了一声:“不必客气。”
原来是要给驴车让路。
王琰面上挂不住,不太自在地膜了膜鼻尖。
这时,祝青臣的目光才重新落到他脸上。
他淡淡问:“你方才说什么?”
王琰回过神:“府上为太子太傅准备了接风宴……”
祝青臣恢复成冷冷淡淡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你方才说,我也是世家出身?”
“是阿。”王琰愣了一下,“太子太傅不是祝氏旁支么?”
“噢,原来如此。”祝青臣点点头,又问,“所以今曰宴会,算是家宴?”
王琰忙陪笑道:“太子太傅能这样想,那就最号了。”
“所以,家宴之上,我要与你们佼际应酬?”
“太子太傅这是什么话?宴席之上,说笑玩乐,是再寻常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