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他的瞳孔一会儿缩小,一会儿放大,仿佛在睫毛后上演着一出迷你版的风云变幻。
“那蛮荒之地实在过于贫瘠,你值得更好的。”
最终他低下头,轻轻吻上我的额发。
“等我,豆儿。”
我听见他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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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霁蓝依依不舍话别,我飘飘荡荡回到小窝棚中。
临行前霁蓝对我多番叮嘱屡次安抚,“见鳞如见我”,他还硬扯下一片宝鳞镶于我手心中。
我眼睁睁瞧着那抹幽蓝消失在掌心里,心想也罢,就当补充钙质了。
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哀怨的,我觉得他起码应该给块绝世美玉,或者十克拉大粉钻什么的。
一连在蓬松酥软的卧榻上翻了三十六个身,我始终无法安稳入睡。
霁蓝那番关于我前世的话,确实吓到我了。
不知何人如此恨我,竟然恨到要虐尸的地步?他她是男是女?是仙是妖?是情杀还是仇杀?天青与玉帝是否参与策划了这场谋杀?他们为何要联手将世人欺瞒?
一连串问题吐着咕嘟咕嘟的泡泡,仿佛烧开的沸水,浇的我心滚烫。
正思忖着,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道花青色的身影鬼鬼祟祟摸进屋来。
“师姐!”
我对着来人叫出声。
来人正是浅绛,她双颊酡红美目晶莹,眼角眉梢挂着挡不住的喜悦,不知经历了什么好事。
“天呀,你醒了!”她见我瞪着大眼看她,低呼一声,扑上来作势要捂我的嘴。
——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好挣扎,只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询问。
“嘘,芳主说你仙根未稳受了惊扰,命我留在这里照看你呢。”浅绛朝我挤挤眼,示意我不要惊讶。
我噗的一声笑出来,拿开她的手,别有深意暗示:“这怕是白日里的事吧?”
浅绛的脸顿时变的通红,仿佛被火烧云漂过一般。
“你个死丫头,明知道今天是三届吹风大会的好日子,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她伸出食指恨恨戳我的额头,“难得人家东海……”
“难得人家东海龙太子前来出差,你自然是要与他小别胜新婚一回,是不是?”我抢过话头,眼珠一转,捏腔拿调模仿起她与龙太子来,“啊龙郎哦莠子妹”
情人之间称呼,便是个余音也是要嗲嗲绕出好几个声调,这点我是学了个十成十。
“呸!谁许你叫那俗名儿的!”浅绛又在我额头弹一下,这回是真下了力气。
我吃痛,悻悻捂住额头,心道没叫你狗尾巴甜心已算是很厚道了。
“你这丫头也是,明明修为不高,偏要去听那幻海水妖的歌声,这回入了魔障吧!”浅绛望着我,很是幸灾乐祸,“来来来,快跟师姐说,你有没有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