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打完了,雨也减小。
李贤顺势道,“陛下允臣率钦天监重勘星盘、铸避雷金柱,大典可再择吉日……”
电光映亮帝王凝重的侧脸,许栀赶紧上前解释一通,套上了墨柒的由头。
嬴政极快稳定心神。
“看来墨家巨子了解甚多,至于荷华所言避雷针之所谓,回咸阳之后谴人专研。”
许栀咬唇,这是要她回咸阳再给他一个解释了。
接着嬴政说,“云销雨霁,如何不是上天预示?”
赵高站在密集的雨幕中,他手里握着遮掩遮雨用的大帆,那实际上是用铁皮包裹而成的棍。
他被雨水浓缩成一个黑点,他看着她与李贤匪夷所思的行为举止,满脸惊诧。
避雷针这种原理,嬴荷华和李贤从何得知?!
其实李贤自己也不解。他行动力高,脑子转得快,跟着学的。
雨过天晴,还出了彩虹。
淳于越被这一顿‘教育’,竟也恍惚的对‘电’的原理点了几下头。
许栀和他说:很多年前,他的头发经常莫名其妙竖起来,毛笔的峰聚不拢,其实不是见鬼了,而是她人为的。
她为了不让淳于越教她和扶苏,偷偷摩擦了他的衣袍,由此就产生了静电。
这算了淳于越一桩心病。
“岱宗绝顶骤雨初霁。适才断裂的苍柏焦痕犹在,此刻却见玄鸟衔着带露的松枝栖落残桩!”周青臣感叹。
许栀真是想给周青臣一个白眼,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想着手里的管书,想来李斯再阿谀奉承,总归要比周青臣之流好一些。
“父皇不如乘此吉兆,刻封禅碑?”
淳于越顺话道:“此乃苍天收雷霆之怒,以霓为桥接引陛下丹诚啊!”
嬴政满意笑道,“虹消之时,请太傅与丞相以刻碑,以求风调雨顺,山河永固!”
淳于越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李斯一块儿完成同一件事。
还是刻碑记载这种大事!
他想着李斯就心烦,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他那种人的‘折磨’。
而小公主还朝着他乐呵呵的笑,当着和李斯一样烦人的李贤的面,说,“太傅,你放心,丞相只是与你政见不合,丞相私底下人品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