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从很早之前起,就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对方的事情。
真理极尽耐心,一点一点说给夏油杰听:
“我可以把人分成很多种。我关心的和我不关心的,有才能的和平庸的,掌握资源的和被掌握的。在本质上,不管怎么分类那也都只是人而已。杰,你能明白吗?‘普通’是一个太模糊的定义,谁都可以躲到这个词语的背后去。”
被捧高的不一定真的受到尊敬,看似势弱的也未必真的就弱小。
别有盘算的人总善于包装自己。她生在商人家庭,耳濡目染,从最开始就对此尤为警醒:
只要有利可图,一点虚名又能算得了什么?
掌握特殊力量的咒术师,只有在日本尚存的咒术界。
层出不穷的咒灵和为应对咒灵一批一批殉职的咒术师。
制度老旧却又不思进取,勉强能运作就不做任何改进的咒术界。
——得利的到底是谁?
真理咽下那个几乎就到嘴边的回答,专注于眼前与夏油杰有关的问题。
“咒力或咒术,说白了只是武器的一种。弱小一点的咒术师甚至挡不住木仓炮,他们和士兵,和军队,和国家相比,也说不清是谁更需要保护吧?”
她探出手,将手掌覆在夏油杰放在床边,已然握紧的手上。
“我不是说你的理念不好。只是,杰你要保护你认为没有咒力的那些‘普通人’,我却担心会有人以此伤害你——”
“不会有这种可能!”
夏油杰在她开始这个话题后,第一次高声反驳。
他眉头紧锁,神色僵硬,显然心绪极不平静。
“嗯……杰你很强,直接的伤害大概确实不会有吧。”
真理看着他,有点困扰地笑了笑。
她忽然抬手,比出一个木仓的手势,将食指抵在自己的额前。
“可是,万一是我被杰你口中的‘普通人’伤害到,难道你就不会因此受伤吗?”
她轻描淡写地“扣动扳机”。
夏油杰瞪大双眼,面容骤然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