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雪间没有办法,抓住了于怀鹤的头发,他的手陷在这个人的长发间,和乌黑的发丝,雪白的发带纠缠在一起,鹤红色的玉坠是这黑白交缠间唯一一点鲜亮的颜色,装点着归雪间纤瘦细白的手指。
日光和煦,微风轻拂,在这样的小道上,两个人安静又激烈地接吻。
也是第一个吻。
终于,在归雪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刻,于怀鹤松开了他——只是嘴唇,他是一团融化了的雪,完全陷在于怀鹤的怀抱里。
归雪间仰着头,没有一点力气,从下颌到后颈又绷得很紧,急促地喘息着,就这么看着于怀鹤。
于怀鹤的嘴唇破了一小点,那点血混合着水泽,非常显眼,他却毫不在意,好像也不觉得疼。
……修为再高,嘴唇也会被咬破。归雪间的脸颊更热,想要偏过头,视线却留在于怀鹤的身上,无法移开。
好一会儿,归雪间伸出手,想要替这个人抹去,又被捉住了手。
冷白的肤色下,于怀鹤的体温竟也很高。
他半垂着眼,眼眸亮的惊人。
其实于怀鹤不是擅长压抑情绪,而是很少会对别的人或事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是个天生冷淡的人。
对别人而言,以于怀鹤这样的年纪和修为,早已足够得意的了,他却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只有在归雪间面前,只会对归雪间如此。
下一刻,归雪间被打横抱起。
于怀鹤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说:“你不是走不动了?”
归雪间想要辩驳,他没有那么弱小,接一个吻,就连路都走不动了,是双叶峰离见白峰太远,他早就累了。
接吻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但说出来就太奇怪了,归雪间没有说话。
于怀鹤的脚步很稳,托着怀里的人的脖子和腰,掌心有一点薄茧,轻轻摩挲着归雪间的后颈。
走了小半刻钟,归雪间将脸埋在于怀鹤的胸膛,闷闷地说:“放我下来。”
于怀鹤的嗓音略带着沙哑:“怎么了?”
归雪间拾起为数不多的理智,又要起脸来了——虽然脸的温度还是居高不下,不能让人看见。
他说:“有人。”
于怀鹤瞥了不远处的人影一眼:“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