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人纷纷起身恭送。
二皇子经过杜文卿身边时,脚步停下,拍了拍杜文卿的肩:“明日金明池设宴,杜大人得闲不妨也去吃酒。”
话落,其他人面色惊讶。
殿下每年都会在金明池设宴,邀请心腹之人共饮。每年都会有新人加入,但凡能去殿下的金明池宴被视为荣耀,竟不想,杜文卿得殿下亲口相邀。
此举,分明是将杜文卿当心腹看待了。
渐渐地,其他人看杜文卿的目光也变得客气起来。
待众人离去后,忠勇侯对杜文卿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好好干!将来在殿下身边必定大有前途!”
“多谢侯爷栽培。”
忠勇侯道:“哪是我栽培你?你本事在那,当个员外郎着实屈才了,不过无碍,待日后殿下大业成功,你可是居功甚伟啊,何愁无高官厚禄?”
年初杜文卿从抚州回来便升了官,从翰林院去了吏部任员外郎。官职虽不大,却是个实权肥缺,政绩考核、官员任免皆过他之手。
杜文卿低头:“侯爷说得是。”
“甚好!”
忠勇侯走近半步,低声道:“我得到消息,季梁暄正在接触襄王的人,估计是看祁贵妃无望转而投奔襄王。你可得抓紧了。”
“是。”
杜文卿眸色动了动。
。
暮色寂寥,起了阵凉风从巷子口穿过,卷起片叶子飞落在刚行来的马车上。
马车停稳后,小厮用袖子飞快擦了擦灰尘:“大人,到了。”
季梁暄从同僚府上吃酒席回来,他醉意微醺进门。才拐过影壁,管家就快步上前禀报。
“大人,府上来客了。”
“哪位?”
“杜文卿杜大人。”
季梁暄跨进院门的脚顿了顿。
到了前院,隔着天井便瞧见坐在厅中等待之人,一袭半旧青衫,清瘦斯文。面上看着温润无害,但季梁暄清楚,这是条会咬人的狗。
他抬脚进去:“稀客啊,我还以为杜大人攀得高枝早已将本官忘了。”
杜文卿放下茶盏,烛火光晕映着他侧脸,些许冷硬。
“下官乃季大人一手栽培才有今天,说季大人是下官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又岂敢忘记?”
“亏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