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继续道:“以你的性子不会为了帮我查案而得罪二皇子,但你却依然这么做了,我想到的只有一个原因。”
他手指轻碰了下茶盏,茶盏立即打翻,茶水淌在桌面。
意思再明显不过,祁渊想扳倒二皇子。
但据陆安荀所知,祁渊从来不参与党争,可这次。
陆安荀盯着他,一字一句问:“你到底在为谁做事?”
祁渊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这么问。他饮了口茶,像谈家常便饭似的开口。
“太子愚钝狂妄,二皇子手段阴毒不仁,二人皆难当大任。”
他反问:“陆大人觉得,放眼朝堂还有谁可为明君?”
陆安荀暗暗震惊。
还有谁?还有一位极其出色却低调的三皇子,只不过他早早封王去了封地。满身的本事和才干皆用在百姓身上,几乎不回京城也不参与朝堂斗争。
没想到,祁渊既不是效忠祁贵妃,也不是太子,竟是暗中追随了那人。
。
皇上命陆安荀三日后去抚州上任,三日之期转瞬即逝。到了临行前一夜,倒是陆安荀舍不得起来。
他从林大人书房出来后,去正院陪夏氏说了会话。夏氏已经被林大人接了回来,回来后她才听说陆安荀下狱的事,后怕又担心,拉着陆安荀去祠堂拜他父亲拜了许久。
这回陆安荀要走,林氏嘱咐了几句就开始哽咽起来。
“我知你是个有志向的,可我见识短浅,我宁愿你还是当初在书院乖乖读书的陆安荀也不要离我千里远。”
夏氏抹眼泪:“你上回去津阳做官回来瘦了那么多,这回又要去抚州,我听说抚州有瘟疫还死了好些人呢。”
陆安荀无奈,求助地看向林大人:快劝劝你媳妇吧,回来两天已哭好几回了,跟个泪人似的。
林大人挠挠头,觉得妻子自从有孕后变得娇气敏感起来,还爱胡思乱想,他劝都劝不住。
是以,也无奈地回了个眼神过去:忍忍。
于是,父子俩就这么忍了两刻钟,等夏氏抹完眼泪乏了,才散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陆安荀情绪些许低落。夏氏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最舍不得的要数。
陆安荀抬眼,瞧见苏绾正坐在院子里烤肉,顿时心情有点复杂。
“苏绾,”他走过去:“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捣鼓吃食?”
苏绾一脸莫名:“你走了我就不吃不喝了?”
“。”但也不能这般开心吧?
苏绾起初听说陆安荀要去抚州确实不舍,但她接受了事实后就不再纠结。这一点跟苏老爹一样,想得开得很。
今日晚膳她突然想吃烤肉,索性招呼桑葚架烤炉。
苏绾边翻着烤架上的鸡翅,边说:“等着,一会就好了,我还准备了酒,就当为你践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