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不是说做鞋袜给我吗?我看你一路临时抱佛脚,难道还没做好?”
苏绾答应给陆安荀的鞋子此前做好了一只,还有一只没做好,所以路上临时抱佛脚急急忙忙赶工。但谁知越赶越忙,线头拆了缝,缝了又拆,最后快到广陵时,才算勉强完成。
“桑葚,快去取来。”
她吩咐。
很快,桑葚从行囊里翻出一双鞋递给陆安荀,陆安荀随意瞥了眼交给小厮。
“那。我走了啊。”
苏绾点头:“好。”
“你就没点想说的?”
“你想听什么呀?”
苏绾笑嘻嘻问。
“。”
陆安荀忍了忍,道:“我这一去,说不定得许久。”
“你不是说只九个月吗?你忍忍,明年三月成亲时就能见着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安荀扭头就上了船。
他兀自气闷,总觉得苏绾离京后就变得奇怪——对他的那股热乎劲淡了。
如今他要远去千里,这会儿她不仅没半点不舍,反而站在岸边欢快挥手送别。
陆安荀心里不是滋味。
。
带着这般心情,陆安荀一路歇息得不好。最后索性连马都懒得骑了,跟陈淮生等人挤在马车上。
这么行了多日,某天傍晚,他们在小河边停下来。
“安哥,”陈淮生说:“这地方太偏,走了许久也没个落脚的客栈,恐怕今晚只能在睡在野外了。”
陆安荀无所谓,懒懒地从布袋里掏出个饼子来吃。
薄饼干硬,嚼了两口后实在难下咽,又吐出来。
比苏绾做的差远了。
他想。
朱茂是个厨子,见此,便招呼陈淮生和丁三一起架锅子,准备煮点热乎的吃。
陆安荀由着他们折腾,自己则坐在小河戈壁滩上,百无聊赖看落日。
苏绾那个没良心的,他居然有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