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时,又从抚州传来了道消息,顿时将朝堂炸开了锅。
朝廷派去的赈灾粮食居然被暴民哄抢,一夜之间,粮仓损失大半。而在哄抢的过程中,还损失了三成。
负责运送且看守粮食的人是太子的人,原本以为这是个容易立功又轻松的活,可没想到遇到了乱民哄抢。
据说皇上气得将太子喊进勤政殿狠狠骂了一顿。
“你令朕太失望了!”
皇帝因为抚州的事已经两夜未阖眼。
而太子跪在殿下:“父皇,儿臣。儿臣也不知会如此啊。”
“你不知?对,你不知。”皇帝怒其不争指着他:“你的确不知,不然也不会分明清楚抚州□□还派些酒囊饭袋过去。”
见他越说越气,太子不敢出声了,低头老实挨骂。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朝廷年年赈灾,原本今年可以喘口气,谁承想前头出个愚蠢的抚州知府,后头又出了个办事不力的太子。
为此,皇帝竟是气得病倒了。
这事在东京城各处传得沸沸扬扬,苏绾这几日也成天待在茶楼里听消息。
“事已至此,唯有重新送粮去抚州。”
“可这会儿上哪弄那么多粮食去?听说原先的储备粮已经拨去了各地,一时半会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粮来。”
“从别的州郡调呢?”
“那也是别人的储备粮,且不说愿不愿调,就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抚州已经出现□□,若再耽搁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百姓活活饿死吧?”
一番话,怼得茶桌上众人闭嘴了。
苏绾听后,琢磨了下,说:“其实也不难。”
她这话说得小声,但好死不死说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一瞬,是以人人都听清了。
周遭众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
一人看她一身男装华丽非常,还有闲心打折扇,顿时鄙夷:“你们这些浮夸子弟,恐怕连米粮一斤多少都不知,竟敢在这大言不惭。”
“就是!连朝廷大臣们都束手无策,莫不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比他们还厉害?”
苏绾尴尬,想说她确实有法子能给抚州送粮,但想了想还是识趣地闭嘴。
她讪笑告罪:“岂敢!岂敢!我乱说的。”
当即起身,结账走人。
回府思忖了一宿,次日早膳过后,她便登了陆安荀恩师裘老先生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