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前哄,上完药再哄。
南嘉羞得想钻地板下,“陈祉。”
“怎么了。”他好整以暇,“那还能说你不乖吗。”
“……行吧。”
反正乖不是贬义词。
“那乖乖,抬腿。”陈祉循循善诱,“该这上药了。”
给她扣了个不哭不闹乖宝宝头衔,她不买账反倒说不过去,南嘉没有挣扎,代表默认,陈祉攥着一只足,给她对折别过去,更方便涂药。
这药比手心的伤涂得要慢很多,南嘉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羞赧,“好了吧。”
说话时,陈祉感觉她乱动,“马上,没涂匀。”
“不用那么仔细……”
他仿若没听见。
一点一寸,羽毛一般刮过,引阵阵颤栗。
“上个药而已,放松点。”陈祉慢声哄,“我手指都被你夹酸了。”
“陈祉……”她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上药。
等他帮忙涂完药后她直接掀开被褥把自己盖住了,蜷成一小团,隐隐后悔,还不如自己来涂。
回笼觉后,南嘉一如既往没看见他,心头隐隐一悬,什么事值得他这样忙,两天休息几小时就走了,他这样的人,用不着做工作狂吧-
下午两点,前往苏城的飞机准时降点。
这块没有私人机落点也没有机场,陈祉的助理备车来航站楼接人,又从高架桥,国道周转,才到目的地。
一处苏式老庭院,白墙青瓦,主楼三层,东边平层做炊事房。
正值深秋,两棵柳叶苏桂飘香,石榴结完果实,卷叶耷拉,侧后方还有文冠树,玉兰树,老气横秋,树干虫痕点点。
前来办事的是陈祉两名不对外的特级私助,昨晚就带几个手下,将这处院落挖了个底朝天。
“少爷,这是我们上午挖出来的东西。”私助恭恭敬敬献上一个巴掌大点的小盒子,红丝绒,一尘不染。
刚挖出来并不是这样,里三层外三层被塑料膜包裹,还有皱巴巴的纸巾防潮覆盖,最后放在一个塑料糖盒中。
没有陈祉的吩咐,没人敢打开。
陈祉给了眼神后,私助会意,小心翼翼将丝绒盒打开。
黑色内胆,中古西洋式铜色戒托,包裹着一颗祖母绿切割的沃顿绿碧玺,全净度色泽,表面光滑,没有包裹体,个头非常硕大,约摸35ct以上。
在场的无不惊叹。
这样破败的地方,竟藏有一颗只流转于上流古玩圈的绿宝石。
货真价实的鸽子蛋。
陈祉的猜测没有落空。
多年前害南嘉母亲去世的小偷,果真另有目的,他要偷的从来不是那点小钱,而是值得他铤而走险的价值不菲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