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感情像一张碎镜,再怎么粘好,那也是碎的。
夏月预感这样的两人走不长远,她又渐渐依赖他,可她不想养成习惯,到时无法自拔。
每到闲暇她就克制不去找他,就是学习,学思维、学技巧,把握未来在计划之下。
哪所大学哪个专业,高考后怎么远离这儿远离他,买什么车票,怎么把那只手机二手卖掉,他送的所有包括房产证怎么邮寄给他。
她都想好了。
高叁下学期学习更加吃紧,她去图书馆半天不回他消息,顾淌直接一个电话过来。
夏月只好去走廊深处接听。
顾淌:“怎么周末还学习?”
夏月:“要高考了,我要上好大学。”
顾淌不耐烦地:“…你不需要。”
夏月有点愣,压低声音:“我为什么不需要?”
“我已经安排好了。”
“什么安排好了?”
他不说话了。
她总是在被他安排。
吃什么饭健康、几点睡觉、穿什么好看、什么时候见他什么时候不见他,都在被他安排、被他投喂。
说实话,她不是洋娃娃。
夏月:“我不需要你安排我的人生。”
她加重“我”。
不需要他?顾淌冷笑起来,实在刺耳:“你以为凭学历就能跨越阶层?我家底下名校的人多了去了,不照样给我打工?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你最好的大学。”
他凭什么在她面前耍弄优越感?
高自尊被扎差点让她失去理智。夏月缓了一会儿,眼睛有点红地才说:“我告诉你顾淌,你别用社会地位来压我。我不靠男人,我靠自己。”
顾淌:“天真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下沉默了。
顾淌:“别心比天高眼高手低,你知道你要奋斗多久吗?你靠上我就已经是捷径。”
其实他说的话有道理,只是不好听。夏月想完,反而平静了。
吃蹉来之食固然轻松,可已习惯独立成就自我的她不是这类人,她来这世上是因为:真金不怕火炼。
她平淡地:“我不要捷径,我要走得证明我不比你差。”
顾淌:“你跟我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