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渐深,炭盆里的火时不时爆出个火星。
林安安几人听着林子淮讲述经历。
义演时在土坡上搭舞台、在油灯下写歌、换着城市表演。。。。。。
林子淮啃着红薯,腮帮子鼓成小包,“你们是没见着,第一站在豫省鹿鸣县,我们在打谷场搭台子,刚拉起幕布就刮大风,竹竿子差点戳到天上去!
团里的王乐程愣是抱着旗杆在风里站了半小时,冻得嘴唇发紫还喊‘演出不能停’!”
林安安往炭盆里添了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映得林子淮眼尾泛红。
林子淮搓着冻僵的手指,脸上荡开笑意,“有个瘸腿的老大爷,每天拄着拐棍走三里地来看演出。最后一场结束,他颤巍巍往我手里塞了把晒干的野菊花,说‘听你们唱歌,就忘了饿’。。。。。。”
琐碎的故事很多,故事里的小人物更多,拼拼凑凑成了一幅幅生活的剪影。
林子淮突然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掏出个半旧的笔记本,“这里有几首我在豫省写的新歌,姐你帮我看看。”
林安安轻嗯了一声,接过本子,细细看了起来。
楚明舟今天团里忙,等他回来的时候,林子淮已经坐了许久,都开始喊饿了。
“姐夫。”
“嗯,坐着吧,我去下面条。”
楚明舟解下军大衣挂在门后,转身便往厨房走。
案板上还剩半颗白菜,他抄起菜刀利落地切碎,又摸出两个鸡蛋在碗沿磕开,金黄的蛋液裹着葱花坠进沸腾的面汤里,香气顿时漫出灶间。
林子淮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笑得露出虎牙,“在豫省天天啃冷窝头,做梦都想这碗热乎面!”
林安安轻轻哼着歌,手上的笔起起落落,替他改了几个细节,“对了,你跟杜鹃的事怎么打算?前段时间杜家又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
“是江碧兰跟吴团长媳妇引起的,说的吴团长女儿看了你表演,看上你了。”
“啊?”
林子淮压根都不知道谁是吴团长女儿。
林安安就把事情简单说了说。
等她说完,林子淮就更懵了,“姐,我冤枉啊!我每天文工团的事都忙死了,哪有空!”
林安安点点头,“也就跟你这么一说,你心里有点底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