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寂川侧过头,和边迩对视了一会儿,边迩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连寂川说了一声好吧。
边迩在高中时代,一共有两间教室,一间教室在对着政务大楼的教学楼,高一高二的时候都在这栋楼,等到了高三,就搬到了旁边的小楼里。
他的教室在三楼,走廊中间的位置,边迩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了教室门口挂着一把锁,他不抱希望地走到了门口,胡乱地拽了一下大挂锁,“果然锁……”
哐当一声响起。
边迩低下头。
大挂锁没锁好,边迩随便一扯,把挂锁的锁扣扯开了。
连寂川走过来,摘下大挂锁,推开教室的门,按了按边迩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边迩走了进去,寒假期间,教室被收拾的干净整齐,□□成的课桌上没有任何书本纸张,除了一些邋遢随便同学,把不要的东西扔在桌洞里。
高中毕业才两年半,教室没有太大的变化,东向的太阳光从阳台那侧洒了一点到教室里,边迩带着连寂川,来到教室靠西窗的那侧,这边窗户对出去一个两个大树坛,树坛□□平方,种植着好几颗银桂和栾树。
现在是冬天,桂花和栾树都枝叶枯萎了。
边迩对连寂川说:“秋天的时候,桂花和栾树都会开花,我就特别喜欢坐在这边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风景会很好看。”
连寂川站在边迩身旁,扫了眼窗外现在生命力不是很勃发的十几棵树,“应该是不错。”
边迩一顿,补充了一句,“不过每年秋天,我都没能坐上这一侧靠窗的位置。”
连寂川看他。
边迩不是很好意思地告诉他,“我们班每一个月换一次位置,秋天的时候,这侧靠窗的位置就很受欢迎。”
“我们按成绩排名选位置。”他永远选不到。
他们班女生比男生多,不是刻板印象,而是在生活里的大多数时候,女孩子更喜欢开的好看的花,更容易注意到路边漂亮的风景。
边迩的成绩不上不下,那个时候当然是选不到这一侧靠窗的位置。
连寂川低下头,按了按他的脸颊,评价道:“听起来是有点可怜。”
话音落下,他又跟了一句,“边迩,我高中的时候想坐什么位置都行。”
边迩颔首:“我能猜到。”
“所以如果我们在一个班,每个秋天,我都会选西向靠窗的位置,然后和你交换。”他低沉的声音从胸膛里冒出来,眼神凝在他身上,语气里没有太多波动的情绪,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然后叙述一件事,如果他和他高中在一个班级,他一定会做的事。
边迩抬脸看着他,心跳忽然开始上升,心里涌出一股冲动,然而在瞥见教室上方两个熟悉的冒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之后,边迩只好把那股冲动压了回去。
连寂川也看到了正在运作中的监控摄像头,遗憾的叹了口气,又问边迩还记得他坐过的书桌吗?
边迩找了半晌,没找到。
两个人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边迩才带着连寂川离开,出了教室大门,连寂川挂上放在窗台上的大挂锁,帮粗心的同学锁好门。
下楼梯时,边迩看了看他的手背,又忍不住问道:“连寂川,你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没有过敏症状吧?”
他和他牵过的那只手没有任何泛红发痒的症状,但据说有些人的过敏不是皮肤发痒骚红,而是别的地方不舒服,比如鼻子不舒服,或者说他现在症状还很轻微,没发出来,要仔细地感受一下。
“边迩,你这么频繁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会以为你想我回答有。”
“要我回答有吗?”他看着边迩,言简意赅地道,“我可以回答有。”
“要听吗?”他又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