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祁云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和阿娘问道,“那宁王……”
“他不去。”沈若竹道。
祁云渺眸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沈若竹便告诉她道,传闻自从双目彻底失明之后,宁王便不曾参加过宫中任何的宴会,先帝给了他权力,叫他可以这么做。
想想也是,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人,去赴宴,是能自己动手吃饭,还是能欣赏美妙的舞曲呢?
“但是宁王妃还是会去,所以到时候,阿娘和你,都还是得注意言行,知道了吗?”
沈若竹的叮嘱叫祁云渺复又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宁王不去,宁王妃去,那怎么说也是一个机会。
知晓自己即将要进宫之后,祁云渺便被阿娘拉起来,先又去做了一身新的衣裳。
虽说她才刚刚做了几身新衣裳,但是入宫要穿的衣裳,还是同寻常不大一样,有严格的规矩同礼制。
入宫。
祁云渺尚未去过皇宫呢。
她和皇宫最近的距离,就是从前去国子监看望裴则的时候。国子监就设立在皇宫的院墙外边,是整个京城除了各部衙门之外,最靠近皇宫的地方。
她曾站在国子监外,远眺皇宫,看见其间的飞檐俏壁,红墙黄瓦,颜色鲜亮。
虽然还有些好奇皇宫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祁云渺对于皇宫的生活,倒并不向往。
她听说过的,入了宫的人,想再出宫便难了。而皇宫就那么大点地方,就算再大再金碧辉煌,也是有边界的,大不过一整个京城去。
京城待多了她都觉无趣,何况是皇宫呢。
所以祁云渺对于入宫一事,虽然表现得严肃又认真,但却持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暂时不能去找宋家的人玩,祁云渺在去往皇宫之前,便一连又在自家还有王家都练习了好几日的武艺。
她跟随着越群瑶学习剑法,剑法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每一处力量全都能够使得恰到好处。
这是入宫的前一日,祁云渺又被越群瑶喊来家中练剑,她正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呢,一回头,却见晏酬已不知何时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祁云渺见到了他,手中的剑法却并没有因为他而停顿。
她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直到一整套招式结束,才收剑,同晏酬已挑眉问道:“你又迷路了?”
“没有。”晏酬已站在廊下,笑笑,“恰好在府上,听闻祁姑娘也来了,便忍不住想过来瞧瞧,毕竟祁姑娘是晏某在上京城交到的第一位朋友呢。”
好吧,祁云渺也跟着笑了。
晏酬已又道:“祁姑娘英姿非凡,虽然早知姑娘习武,但今日是晏某第1回见到姑娘真正舞剑,实在是比晏某见过的许多儿郎都要出色。”
“是吧?”
祁云渺越长大越觉得自己实在禁不住人夸,只要有相熟的人一夸她,她便会弯起唇角,瞬间得意到没边去。
不过真夸还是恭维,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她得意了片刻,便收敛起神色问晏酬已:“你今日到王家是来做什么呢?”
“哦,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