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渺浑身抖了一抖。
恰好此时,原本去往后院盘点物资的护卫也回来了,他告诉沈若竹和祁云渺,马车中没有丢什么大的箱笼和物资,但是原本拴在后院马厩里属于祁云渺的那匹小马驹,不见了。
果然是她的小马!
这盗贼,竟然偷走了她的马!
那可是阿兄临行前送给她的马!
过了新年之后,祁云渺步入十一岁,便甚少有同人明目张胆地发过脾气了。
这一刻,她却气到浑身五脏肺腑都在颤抖,不顾地上之人的哭嚎,对着他的胸口便也狠狠踹了一脚。
“你偷我的马!”她怒骂道。
那盗贼哭喊不停,喋喋求饶。
若是知晓自己最后竟是栽在一头马驹上,盗贼想,他便是说什么也不会偷走祁云渺的马的。
后院马厩里马那么多,高的马他不会骑马,便只能牵一头小的走。
祁云渺照着盗贼的身体,不解气,狠狠又踹了几脚,而后才着急问越楼西,道:“那我的马呢?你把我的马带回来了吗?”
越楼西让出自己的身体,叫祁云渺去外头瞧。
“放心吧,全乎的都带回来了。”
祁云渺激动不已,忙跑出去看自己心爱的小马驹。
沈若竹想喊住她,但她一股脑便跑了出去,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只能无奈地看着女儿的身影,替她先同越楼西道:“实在是多谢小侯爷了。”
“无事。”越楼西道。
他看看沈若竹,又看看自家的父亲,原本好好的身子骨,突然咳了一声,道:“咳,其实,夫人,今夜之事,大多是我父亲出力,贼人是我父亲掳的,那匹马,也是我父亲率先认出来的。”
“啊……”
自从越群山进屋后,沈若竹其实一直都在刻意地忽视这个人。
没办法,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赤裸了,饶是沈若竹从前遇到过无数个对她向往倾慕的男人,但如越群山这般眼神赤条到叫她害怕的,还是头一回。
如今听越楼西这般讲,沈若竹只能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越群山。
她同他道谢,身上披的外衣单薄。
“多谢侯爷了。”
“无事。”
越群山嗓音浑厚,自从进屋后,便不曾说过什么话。
他站在距离沈若竹不远不近的地方,目光落在沈若竹的身上,明明也没有表露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无端的,沈若竹却觉得一股铺天盖地的侵略,在朝自己袭来。
她不喜欢这般的感觉。
于是和越群山道谢过后,便不再同他说话。
倒是客栈老板,对着自己的宝贝金银反应过来之后,便与越楼西还有越群山搭话,问他们今晚是不是真来住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