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迈,定国公府的郑贵妃,膝下慧王,同怀王素来争储君之位争得最是水深火热。
她要郑家将怀王的事情闹大,闹得越来越大,闹到百官们全都知晓,就连皇帝也庇护不住他,那才好。
裴荀得知她的想法后,只问道:“夫人想得简单,若是此番不能一招致命,夫人可知,待猛虎反应过来之后,扑向你的会是如何尖利的獠牙!”
“那便让他扑过来!”沈若竹尖利的嘴脸,顷刻间变得再也不同寻常。
裴荀看得呆了。
“我不怕他,只要他能偿命,我做什么都行!”
“夫人……”
裴荀如何见过这般的沈若竹。
他摇头,仿佛是在不敢相信,自己面前从来温婉小意的女人,也会有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
须臾,裴荀才回过神来。
他正色问:“即便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是赌上了云渺乃至我们一整个相府的性命,夫人也是如此想的吗?”
沈若竹不再说话。
“相爷!”
裴荀失望拉开厅堂的门,想要出去。
沈若竹才扑过去抓住他的手。
“杀了他,杀了他……”
她猩红着眼眶,嘴里只有三个字。
裴荀回头看着她。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沈若竹。
是从未在他面前暴露过,只知道为她前夫癫狂的沈若竹。
人前寂寥了十余年的宰相,在刹那之间,竟觉得自己心绞阵痛,宛如毒蛇在心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定定地注视着沈若竹,良久,才拂去她的双手,开门离去。
第30章第三十章和离
怀王之事,犹如一颗天降巨石,砸在了上京城的半空之中。
此后数日,上京城的官场,瞬息万变,人人自危。
裴荀自从那日之后,足足有三日不曾回家。
倒是裴则,马球赛结束后的这三日间,每日并不间断,都住在家里。
祁云渺知道,自家阿娘应当是同宰相吵架了,因为自从那日她在厅堂撞见他们的异样之后,宰相便离了家,至今也不曾回家。
而阿娘也直接搬到了她的院子里,同她住了好几日。
她问阿娘她和相爷是发生了什么,阿娘却不肯告诉她。
她于是又问裴则,裴则却道:“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便也将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