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般?”祁云渺一路抓着他的手臂说了这么多,越楼西总算是肯和她面对面问道。
祁云渺便道:“像对稚子一般吵架,像对不懂事的孩童一般,随便说两句便上火!”
“祁云渺你骂我是稚子?”越楼西问道。
“…………”
祁云渺忍了忍,想要憋住涌上心头的笑意,终于,到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当着越楼西的面笑了出来。
“骂你是稚子又如何?你这般的脾气性子,难道不是吗?”她顺势问道。
“…………”
越楼西不想和祁云渺再说话,他奋力挣着祁云渺的双手,想要她放开自己。
可是祁云渺就是不放。
是,越楼西是很厉害,自小习武,力气很大,但是祁云渺好歹也是练习了这么多年武艺的,她拿双手的力气去绑住他的一只手,还是足够可以的。
她便这般牢牢地攥着越楼西的手腕,直到他觉得厌烦疲倦了,满是不耐地看着她,她这才问道:“如何?你要去哪里?”
“……祁云渺,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越楼西不明白祁云渺的目的,她来找他质问晏酬已的事情,然后呢?然后她不想听他的解释,又不愿意放他走,难不成她是想要他去同晏酬已道歉不成?
那不可能,越楼西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去做这种事情。
“算了,你和我说说那夜事情的始末先吧。”
其实祁云渺是想要越楼西去和晏酬已道歉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做错事情在先,人家现在脖子受了伤,同人家道个歉是他应该的。
但是祁云渺知道,依照越楼西的性格,她若是如今便开口要他去同晏酬已道歉,那可算是完蛋了,她会彻底将越楼西给惹毛,再接下来的事情,便会不受她的控制了。
越楼西是一条生在上京城但是长于边塞的野犬,他的性子,不能用寻常人的法子去解决。
看着越楼西微微僵直一直不肯放下来的脖子,祁云渺退了又退,将自己的语气又放软和了一些,道:“好了,越楼西,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冤枉你吗?那你快和我说说,那夜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吧,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再看看到底是谁的错,成了吧?”
祁云渺的语气……是在把他当一条懂事听话的哈巴狗哄吗?
越楼西有些怀疑。
他复又盯着祁云渺,看着她明明生着一副飒爽的模样,但有时却是十成十地在他面前表演着撒娇的样子。
越楼西都不知道她这副性子是跟谁学的。
跟她娘?但她娘虽然外表柔弱,正经看起来也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祁云渺有些时候,可是比她娘还会撒娇许多。
越楼西憋了憋,最终,到底是遂了祁云渺的愿,和她坐了下来,与她详细地诉说了一番那日他到晏家的全部经过。
当然,这份详细的解说当中,掺杂着不少越楼西自己的私人情绪,他将晏酬已和那卖河灯的摊主是旧识之事大肆渲染,而将自己翻墙进越家这一行为,轻飘飘地揭过。
祁云渺虽然寻常时候,的确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在一些大事上,她总还是能知道,自己该重点在意些什么,该放过一些什么的。
她听完了越楼西的话,大致便明白了那夜晏家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始末。
和她的猜想大差不差。
越楼西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晏酬已自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