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可是越楼西却不理解了:“你明知他的为人,还这般毫无防备地与他相处?”
“我没有毫无防备呀!”祁云渺又道,“我不管同谁相处,一定都是先以保护自己为前提的,这一点,越楼西你还不相信我吗?”
越楼西一时被祁云渺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好像是这样的。
自从他们初识开始,他便知道,祁云渺是个相当惜命的人。
可是他总觉得此番晏酬已的事情不同,越楼西自诩自己看人一向很准,他第一眼不喜欢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总之,要么你同意给晏酬已换成军营之中的师傅,要么日后你去晏家,同晏酬已见面,我都陪着你。”他和祁云渺道。
他这话便有些过分了。
哪有这般强迫人的?
“越楼西!你此番回来就是来监视我的吗?”
我回来是来娶你的!
隔着不过寸余的门缝,越楼西同祁云渺目目相觑。
祁云渺是夜头一次发现,越楼西的眼神像是火。
他像是一团从塞外一路燃烧回到上京城的火,目光之中充满了赤忱与坚定的渴望。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祁云渺觉得,越楼西又好像把什么都已经说了。
她浑身顿时也燃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迅速低下头去,道:“越楼西,好了,你今夜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困了,想睡了……”
祁云渺想就这般结束和越楼西的对话,但是她尚未说完话,站在门外的人便直接一把推开了她半遮半掩的房门。
祁云渺一怔,越楼西便带着满身的风霜,径自将她给拥在了怀里。
元宵前后的上京城,一点也还没有入春的迹象,洞开的大门叫祁云渺不得不一瞬间面对着深夜自城外吹拂而来的寒风。
但幸好,不过刹那,这股寒风便伴随着一个炽热的怀抱,彻底销声匿迹了。
祁云渺靠在越楼西的怀里,被寒风吹拂的一刹那,思绪尚无法迅速判断发生了什么。
直至她察觉到那股肺腑之间并不来自于自己的呼吸,祁云渺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越楼西给推开。
“越楼西!”她脸颊上升腾起并不适宜的热意,喝道,“你做什么!”
越楼西不说话。
他被祁云渺推开了,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回到原本属于他的门外的位置,一味地挑眉,盯着祁云渺。
“…………”
祁云渺被他盯得脸颊上的热意一阵又一阵地往外翻涌上来,再和越楼西面对面站下去,祁云渺想,她指定脑门上都得冒烟。
终于,祁云渺再受不了他的神情,道:“我不同你说话了。”
她想关门,可是越楼西的双手又拦在她的门缝之间。
“祁云渺,等你处理完那些事情,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