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注意到,祁云渺今日又换了一身他没有见过的襦裙。襦裙样式简单,便是大街上许多姑娘家都会穿的颜色同款式,但祁云渺这身,胜在料子好,刺绣用心,于是显得她整个人都活灵活现,生动俏皮得很。
“阿兄……我……”
祁云渺真是难得说话会有扭捏的时候,但是如今,她只要一想起越楼西的事情,便浑身别扭得跟拧紧的麻花没什么区别。
裴则定定地注视着她,直觉祁云渺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很耐心地等着。
只要不是和前几日的越楼西一样,突然发疯来和他说什么兄妹不兄妹的话,裴则想,不管她接下来要说的是再惊天动地的话,他应当都能接受。
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祁云渺了。
“阿兄,你有钟情的姑娘了吗?”
祁云渺在磨磨蹭蹭半晌之后,终于问出了极为重要的一个问题。
“什么?”
裴则忽而被自己送进口的茶水给呛到了喉咙,他狼狈地咳嗽了两声,找出自己随身带的巾帕,擦拭了一番嘴角。
祁云渺见裴则的反应,忙不迭也为他找出自己随身带的帕子。
她将帕子递出去,裴则接过,却没有再用来擦拭唇角。
他若无其事地扣下祁云渺的帕子,蹙眉反问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是好奇……”
祁云渺睁着一双从小到大就圆润的眼睛,心想,裴则最好是有喜欢的姑娘了,那样稍后她便可以更进一步地向他请教关于男女之情的看法。
“阿兄,你明年便要及冠了,对吗?若是及冠了,是不是就该议亲了?相爷有为你相看过京中合适的姑娘了吗?你对于成亲,究竟是何看法?”
趁热打铁,祁云渺一口气又问了许多的问题。
“……”
“没有。”
“我将来的婚事,也不需要由他相看。”
裴则终于正色,回答了她的那几个问题。
祁云渺顿了顿,听着裴则的回答,对于自己适才的发问,忽而有些许愧疚。
她不该提裴荀的事情的。
虽然她到如今也不知道这对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祁云渺知道,自己不该轻易在裴则面前退起裴荀的。
“阿兄……”
她想先同裴则道歉。
是她心急,口不择言了。
可相比起她的紧张,裴则本人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些。
他反应过来,又先问祁云渺,道:“陵阳侯府已经准备开始为你议亲了?”
“我没有!”